临走前Gin割断了梅欣妍厨房里的天然气管,两个人把车开远之后Gin从驾驶座车窗里伸出手,在昏暗的夜色中仅仅凭着后视镜就轻而易举的打碎了梅欣妍厨房的玻璃窗。
天然气接触了火花轰然爆炸,熊熊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梅欣妍抱着手臂平静的坐在这辆保时捷的后排,连头都没有回。
【潘达都没了,还留恋什么呢?】
潘达的尸体随着大火一起和那栋房子化为灰烬,当然,包括梅欣妍与他三年朝夕相处的记忆。
不得不说,Gin找人的能力真是一绝,他似乎只是从脑子里想了想,就轻松推断出了两个男人的逃跑方向,作为组织的顶梁柱,Gin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绝对是顶尖的,对于这一点,梅欣妍无比的信任。
不到十分钟,Gin就开车追上了两个男人的车子。 梅欣妍危险的眯起眼睛,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便是在法庭上被对方辩护律师惹得满腔怒火她也一直是淡然处之。
但是今天,梅欣妍双手颤抖着,她的心中疯狂的叫嚣着,她想亲手杀死这两个男人,不留余地的,毫不迟疑的……杀死。
Gin把车子开近,降下车窗,冲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那笑容夹杂着漫天冰雪,无缘无故的叫两个男人出了一身冷汗。
Gin的动作很快,几乎在两个男人眨眼的瞬间,他就已经举起枪击中了他们的轮胎,车子在路上失去控制。
半夜的莫斯科寂寥无人,车子在宽阔的路上滑了十几米后才堪堪停下,两个男人踉跄着从车子里爬出来,像极了狮子嘴边的猎物垂死的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Gin从车上下来,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枪,整个过程就像点了一根烟那么自然流畅,他的枪没有安消音器,在静默的夜里回荡着尖锐的枪声,子弹打在两个男人的膝盖。
他们在地上绝望的爬着,像断了腿的傀儡,鲜血拖在雪地上形成一道长长的红痕。
梅欣妍打开车门下车,车外呼啸的狂风吹起她单薄的,沾满鲜血的睡衣。这场景映在两个男人眼中像极了午夜索命的撒旦,像极了满手鲜血的恶魔。
风把梅欣妍漆黑的发丝吹起,纷纷扬扬的在她的脑后散开,梅欣妍居高临下的站在两个男人面前,眼前再一次闪过潘达临死前那双黑漆漆的瞳仁。
梅欣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抑制自己蓬勃愈发的杀意。 但是就在她努力控制的同时,Gin却把他的枪递到了梅欣妍面前。
梅欣妍面无表情的接过,然后在男人的头顶上举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缘故。梅欣妍举着他的枪,手腕在微微颤抖,这把枪很重,至少不适合梅欣妍这种没什么经验的女人用。
Gin站在一边双手抄着口袋看着她,两个男人的哀嚎声就在耳畔,刚刚下了满心杀意的梅欣妍,现在却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手冻得冰凉,雪花层层叠叠的覆上来似乎要把她的手和那把沉甸甸的枪粘在一起,梅欣妍下定决心似的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没能扣下扳机。
她怎么能做到心无旁骛的杀掉两条人命呢?
在梅欣妍犹豫不决的时候,Gin那双冰凉的手突然覆上她的,刚刚落下的雪花在Gin的手覆上来之后瞬间融化。
冰冷的雪水顺着两个人的手掌贴合处一滴一滴落下来,砸到厚厚的雪层上,融在男人鲜艳的血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