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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在北椋王府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捏了捏腰间沉甸甸的锦囊,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容。
里面装着刚从徐凤年赏赐给你的那些过于华丽,不便携带的首饰换来的厚厚一叠银票。
姜泥正喜滋滋地数着分到她手里的那份“跑腿费”,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财迷快乐。
春生“总算办好了。”
春生“姜泥,多谢你陪我跑一趟。”
姜泥的眼睛弯成月牙,小心地把银票贴身藏好,
姜泥“嘿嘿,应该的应该的!下次还有这种好事,一定叫上我!”
你们刚踏进侧门,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就从回廊的阴影处飘了过来。
徐凤年“哟,两位财神爷回来了?收获颇丰啊?”
靛青色的袍角一闪,徐凤年抄着手,斜倚在朱漆柱子上,嘴角噙着那抹看透一切的戏谑笑容。
他目光精准地扫过你和姜泥明显心虚的表情,最后落在姜泥下意识捂紧的胸口位置。
徐凤年(挑眉)“姜泥丫头,数钱数得手软了吧?”
徐凤年“见者有份,分我一半压压惊?”
一听提到钱,姜泥瞬间炸毛,像护崽的母鸡,
姜泥“徐凤年!你土匪啊!”
姜泥“这是我和春生辛苦跑腿换来的!凭什么给你!”
世子慢悠悠踱步上前,无视姜泥的抗议,修长的手指精准地在她藏钱的位置虚点了一下。
徐凤年“就凭你踩的是我北椋王府的地砖,呼吸的是我北椋王府的空气。”
他忽地转向你,眼里盛满了委屈控诉,
徐凤年“还有你,春生!”
他猛地凑近,近得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手指几乎要戳到你鼻尖,语气夸张,
徐凤年“你这是什么意思?嗯?偷偷摸摸去兑私房钱?”
徐凤年“是怕本世子穷得叮当响,路上饿着你冻着你了?”
在你尴尬转移视线之际,他又一副痛心疾首状。
徐凤年“你太让我伤心了!”
徐凤年“我徐凤年对天发誓,就算我自己啃树皮喝西北风,也绝不会委屈了我家春生姑娘半根狐狸毛!”
他信誓旦旦,表情真诚得几乎能感动天地。
你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信他才怪!谁不知道北椋世子花钱如流水,兴致来了能一夜散尽千金?
那些银票要真放他手里,指不定半道就被他“豪气干云”地送给了哪个路边卖艺的可怜人,或者换了堆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到时候别说暖烘烘的狐狸窝垫,怕是连冷窝头都没得啃!
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真说出口的,你脸上堆起最甜最无辜的笑容,
春生“世子您说哪儿的话!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
你眨巴着琥珀色的大眼睛,努力显得真诚,
春生“您想啊,游历在外,难免有您不方便出手的时候,或者需要低调行事的时候?”
春生“我这儿备点小钱,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你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试图转移话题。
春生“再说了,我这点小钱哪能跟世子您的家底比?”
春生“纯粹是…是…图个安心!”
徐凤年盯着你,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清晰地写着“我信你个鬼”。
他哼笑一声,伸手毫不客气地在姜泥捂紧的胸口上方精准一抽,姜泥甚至没反应过来,一叠银票就到了他手里。
在姜泥愤恨的目光中,他慢条斯理地数出七成,把剩下的三成塞回她手里。
徐凤年(对姜泥)“喏,别说本世子不近人情,给你留点买糖葫芦。”
他又转向你,手指带着亲昵的力道,在你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动作间带着一种熟稔的纵容。
徐凤年“小狐狸精,心眼儿比谁都多。”
徐凤年“行吧,你那点安心钱自己收好。”
他凑近你耳边,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
语气里带着点促狭的警告,
徐凤年“不过…要是路上让本世子发现你藏着钱还让我饿肚子…”
徐凤年“小心我把你尾巴上的毛都薅秃了当掸子使!”
说完,他晃了晃手里那叠“劫掠”来的银票,心情颇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转身溜达走了。
一下子只留下你和欲哭无泪的姜泥。
姜泥看着徐凤年的背影,气得跺脚,
姜泥“强盗!土匪!徐扒皮!”
你拍拍她的肩,无声地叹了口气。
看吧,还没出发呢,你的预感就灵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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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徐凤年主屋旁的厢房里点起了温暖的烛火。
明日就要随那“徐扒皮”踏上未知的旅程,你正和主动前来帮忙的姜泥一起收拾行囊。
打开的箱笼里,不再是往日那些流光溢彩的绫罗绸缎和繁复首饰,而是几套素净的棉布衣裙,颜色多是耐脏的颜色,样式也简洁利落。
姜泥一边帮你把最后一件叠好的衣服放进去,一边忍不住抱怨。
姜泥“春生,你这一走就是三年,王府里就剩我一个了”
姜泥“徐凤年那个混蛋,自己出去吃苦受罪不算,还要把你拐走!太不讲道理了!”
她越想越气,拿起一件衣服泄愤似的用力拍了拍。
姜泥“都没人陪我说话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你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无奈。
是啊,三年…谁知道这三年会发生什么?
范闲那边还悬着一颗定时炸弹呢。
看着姜泥孤单的样子,你脑中灵光一闪。
春生(试探)“姜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
春生“你看啊,路上多个人也热闹!”
春生“你也能帮我看着他点,省得他乱花钱,而且你还能…”
你话还没说完,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徐凤年抱着双臂,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显然把你们的话听了个全乎。
他脸上挂着那副“我就知道”的欠揍表情,眉毛挑得老高。
直起身,慢悠悠踱进来,目光在你和姜泥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对着姜泥,故意夸张地摇头,
徐凤年“姜泥丫头,你这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还跟着我们?”
徐凤年掰着手指数,朝着姜泥语气夸张,且依然是白日对你的说辞。
风餐露宿是常态,啃的窝头能硌掉牙,半夜野狼嚎起来能吓掉魂儿,十天半个月洗不上一个热水澡…
说着他又做出一个极其嫌弃的表情。
徐凤年“你这细皮嫩肉的,出去一趟回来…本世子可担不起这责任!”
随后再对着你,语气带着点无赖,
徐凤年“再说了,带一个已经是极限了!”
徐凤年“再多一个想累死本世子啊?门儿都没有!老实待府里!”
姜泥显然被徐凤年这番“恐怖描述”给气得小脸通红,
姜泥“徐凤年!你少瞧不起人!凭什么你能带春生去受罪,就不让我去?!”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声音又急又脆,充满了不服。
姜泥“春生就不是细皮嫩肉了?她就能受得了那些事了?!”
姜泥“你就是偏心!就是想把春生拐走,让她给你当牛做马!”
徐凤年闻言,立刻换上得意的笑容,伸手在你肩膀上拍了拍
徐凤年“这怎么能一样?”
眼神瞟向你,带着促狭和炫耀。
徐凤年“咱们春生啊,可是只小狐狸精!用处多着呢!”
毛厚,不怕跳蚤咬,耳朵灵,野狼没嚎你就能预警,还能抓个野兔改善伙食,冷了能当暖炉,累了能当靠垫…
向姜泥完美地总结了,带你出门百利无一害。
徐凤年对着气鼓鼓的姜泥,下巴一扬,
徐凤年“带你去,除了多一张吃饭的嘴,还能干嘛?”
姜泥被徐凤年这通歪理和毫不掩饰的对待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法反驳。
最后只能狠狠跺了跺脚,眼圈都气红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塞进你手里。
姜泥“春生…这个给你,路上小心点!”
姜泥“别让那个混蛋欺负你!”
她说完,狠狠剜了徐凤年一眼,离开前把门摔得“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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