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营的蒙古兵看得惊奇不已,他们的目光都被这神奇的景象吸引住了。便传呼骚动起来,往这边聚集之人就越来越多。待丘处机近前,众兵士见他神态自若,气宇轩昂,真人无异,有的还去摘了些花来,那花娇艳欲滴,真实得很。于是,越发认为遇到了活神仙。他们窃窃私语,互相询问着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让这片荒芜的草原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早有军士恭敬地问过了丘处机那“长春全德神化明应主教真君邱处机”的名号,费了许多力气才记了个大概,飞报与成吉思汗。蒙古此次南征大获全胜,缴获了无数的粮草和财宝,此番回本休整,厉兵秣马,更是雄心勃勃!如今又有仙人降于军营,此等祥瑞,岂敢不报与成吉思汗知道。这些军士们心中既兴奋又敬畏,仿佛捡到了宝贝一般,急切地想要让大汗知晓这不可思议的事情。
成吉思汗闻报,开始并不相信,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哪有什么神仙。但见报信的士兵着急地手脚都用上了地比划,那焦急的神情不似作伪,便传令把丘处机“迎”进中军大帐来。他虽然不信,但出于谨慎,还是决定亲自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仙人”。
丘处机自然也如前面一样,一路将仙法使着走。他身后便如同一张嫩绿的地毯随他一起向前铺去,那新生的野草和娇艳的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神奇的力量。成吉思汗远远见此,始觉士兵所报非虚,也连忙从帐内迎了出来。他站在帐门口,目光紧紧盯着丘处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当丘处机飘飘逸逸、潇潇洒洒地来到近前,成吉思汗等人急忙口称幸遇上仙,邀入帐内。那帐内布置得极为奢华,金碧辉煌的装饰,珍贵的兽皮地毯,无不显示出成吉思汗的尊贵地位。帐内燃着香炉,袅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更增添了几分庄重的氛围。
宾主双方坐定,丘处机故意卖了个关子,他故作高深地挺胸捋须道:“贫道云游过此,见此处真龙之气甚重,果有真龙天子于此也!”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帐内回荡,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力量。
成吉思汗听丘处机如此说,心里自然万分高兴,他连忙起身,恭敬地拜谢道:“幸得上仙垂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仙人给予他更多的指引。他心中暗想,这丘处机果然不同凡响,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
丘处机乘机又装逼道:“我观你六合之内,当无敌手。可惜……”便不再言。他故意吊起成吉思汗的胃口,让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仿佛掌握着世间所有的秘密。
成吉思汗惊道:“上仙!可惜啥子,但言无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身体微微前倾,生怕错过丘处机的每一个字。
丘处机故作掐指一算状,说道:“你寿数太短!”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仿佛这是天命难违。
成吉思汗大惊!近来,那蚩尤主魂总在梦中潜在地催促他尽快地发动大规模的侵略战争,否则恐时不予我!自己也一直有偏头痛。而这病近来越发有所加重,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忧虑。这使得成吉思汗一度有了立嗣的念头,也找了一些老弟兄们商量过这事。但奈何他那四个儿子个个都挺优秀,都能独当一面又各有优点。他这些老弟兄也各自扶持各个王子。比如哲别就一直与老四拖雷在一起,木华犁与老三忽必烈走得近得多!这倒不怪这些老弟兄,只因一直以来战争的需要,是成吉思汗自己如此安排老弟兄们带着自己的儿子的!因此,议了两回,尽都觉得不好确定,便搁置下了。
成吉思汗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因此,他更加急切地想拿下中原了!而今,被丘处机一语说中忧心之事,自然更认为丘处机是神仙了!于是,连忙询问丘处机,有没有啥子法子?
丘处机故作捋须沉思良久,说道:“人之寿命由阎王掌管,实是天地所定,连阎王也不敢擅自改动的。不过,阴朝地府也有赏善罚过之体制。故若你能行善,或可延长寿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慈悲,仿佛在为成吉思汗指引一条新的道路。
成吉思汗闻言,忙道:“此后我自当多多行善积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他心中暗想,只要能延长寿命,哪怕是要他去做一些从未做过的事情,他也愿意尝试。
丘处机却摇摇头道:“以你一人之作为,怎么来得及。你可以发动全体军民来做,这样功德就大了!”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回荡在帐内,仿佛在敲打着成吉思汗的心灵。
成吉思汗却想到:“我正要征战天下,岂可让军民倒去做那行善积德之事去了?自古战争都是血腥残酷的,怎能作战时还念及慈悲去了?”于是,他便故作不懂地向丘处机道:“求上仙教我!”
丘处机是早就设计好了的路子,知道要让蒙古国不发动战争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让他们全民向善。当时的蒙古兵算是从血与火的拼死挣扎中站起来的,在南方人眼中,肯定觉得比金人还野蛮的!所以,只要他们不大杀无辜便是大幸了!
因此,丘处机便乘机说到:“大汗你征战天下,固然是为了得到天下也。然若是无人之天下,何异于荒原尔?故,大汗若拔一城,必尽屠之,拔遍天下,不此番状貌了么?况且国与国之间征战,军人用力使命自不待说,然民众何辜受此荼毒?纵是军人,一旦被俘,不亦平民乎?故不可妄杀!”
成吉思汗闻言心中陡然一紧!他们在漠北高原上的征战,无不如狼群般凶残!故此次南征,他也根本没管束手下军队烧杀抢掠、肆意而为。如今这神仙都如此说,恐怕是自己真有伤天和,上天故意派此仙人来敲打自己的吧?
于是,成吉思汗忙起身施礼道:“谨遵上仙教谕!此后,我军将不准妄杀无辜,也不得随意斩杀俘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悔恨,仿佛在向丘处机表达自己的诚意。
丘处机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急欲离去。这成吉思汗的气场太强,弄得丘处机心中随时汗毛都竖着的呢!他知道自己已经说到了该说的,再多留无益,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丘处机便对成吉思汗说道:“汝能知此!甚善!我且去了!”他转身欲走,身影渐渐远去。他没有再回头,只是沿着那条开满野花的小路,缓缓离去,仿佛要将这片神奇的景象永远留在草原上。
也不管成吉思汗如何了,转身就走!成吉思汗却道神仙本就如此,故还连忙作礼相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仿佛在目送一位真正的仙人离去。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按照丘处机的教诲去做,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寿命,也要让蒙古的军队不再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