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海风裹着烤鱼焦香钻进鼻腔时,克里斯蒂娜正在用叉子解剖蓝鳍金枪鱼的眼球。玻璃体破裂的瞬间,淡黄色胶质顺着银叉齿尖滴落,像极了之前在父亲实验室看到的脑脊液标本。
弗莱迪蒂娜,尝尝这个。
弗莱迪将青柠汁挤在生蚝上,治愈系的笑容在篝火中晃动。但他白衬衫袖口沾染的蒜香味突然让克里斯蒂娜作呕——那本该令人类愉悦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就像腐烂三天的鲸脂。
吉姆突然伸手截住他递来的贝壳,战术手套上的枪油味刺破腥咸空气
吉姆小姐对贝类过敏
他声音像砂纸打磨钢刃,另一只手将烤鹿肉串放在克里斯蒂娜盘中。滋滋冒血的肉块让她舌底渗出酸液,这次不是反胃,而是捕食者看到活物的兴奋。
火星噼啪爆开,弗莱迪的金丝眼镜闪过冷光
弗莱迪吉姆先生连克丽丝初中偷吃牡蛎进医院的事都知道?
他擦拭餐刀的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
弗莱迪不过她现在体温太低,需要的是姜茶而不是生肉。
克里斯蒂娜腕间古董表盘突然结霜。这是病毒活跃期的征兆,她借着拢头发的动作按住颈动脉——该死,搏动间隔已经延长到7.8秒。吉姆的黑色防风衣适时笼罩下来,带着硝化甘油与血痂的气息,竟比弗莱迪的薰衣草香更令她舒适。
克里斯蒂娜我去捡柴
她踢翻盐罐,十厘米细跟陷入沙滩的瞬间,听见三十米外礁石后传来黏腻的咀嚼声。月光照亮岩缝里半张渔网,上面粘着带鳞片的碎肉,一只拳头大的海蟑螂正在啃食,它的口器变异成螺旋状骨刺。
弗莱迪从身后贴近时,克里斯蒂娜差点拧断他手腕
弗莱迪当心着凉
他将羊绒披肩裹住她肩膀,这个角度正好露出颈动脉跳动的青蓝色血管。克里斯蒂娜的犬齿刺破舌面,铁锈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她看到吉姆的军用匕首插在两人之间的沙地上,刀柄还在高频震颤。
吉姆涨潮了
吉姆拔出匕首,刀尖挑着一只变异蟑螂的残肢,荧绿色血液在沙地上腐蚀出白烟。
午夜00:47
克里斯蒂娜在浴室镜面哈气,白霜凝结的速度比昨夜快了三倍。她解开真丝睡袍,心口浮现出蛛网状蓝斑,这是母亲难产时输入的抗病毒血清正在失效。当指尖划过锁骨,皮肤竟像蜕皮的蛇般簌簌脱落,露出底下珍珠母色的新皮层。
走廊传来重物拖拽声。她赤脚贴近门缝,看到清洁工佝偻着背擦拭地毯,后颈有个正在溃烂的咬痕,伤口渗出荧光黏液。吉姆幽灵般出现在转角,枪口随着清洁工移动轨迹缓缓平移。
弗莱迪那是被箱水母蛰伤
弗莱迪突然端着药箱出现,医用酒精味刺得克里斯蒂娜瞳孔收缩,
弗莱迪我帮他处理过......蒂娜?
他转头看向她藏身的阴影
弗莱迪你脸色比月光还苍白。
吉姆的枪已经收回腋下枪套,但克里斯蒂娜看见他左手藏在背后——三根手指正在不正常地痉挛,那是他杀人前抑制冲动的习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