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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说】倒带

记忆余烬杂文集(主all说)

*大概是原作背景,但是曲曲死后连人带魂穿越回奥菲小的时候(烂梗注意)

*cp向是作曲家x小说家,但是因为剧情铺垫太多所以cp内容可能比较后,而且没写过,ooc致歉

*因为冈易剧情没写完所以私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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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弗雷德里克还记得自己在最后一刻看见的东西。

  浓烟,火光,以及渐渐模糊的背影——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

  随着火势浩大,伤痕累累的躯体终于放弃了挣扎,双眼也因烟熏而带着剧痛强行合上了。

  他最后遗憾的是,大厅里的钢琴或许得换一个人弾了。

  并且那个人会顺便把唱片机下的唱片倒带重放一遍。

(二)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充满了随机与未知,比如弗雷德里克此时正躺在一片草地上,疑惑着为什么能睁眼再次看到蓝天。

  平和,宁静,阳光照射在草地上,也打在他的脸上,微风轻携过,鸟儿飞过天边。手是他缓缓爬起身,四处环顾。

  这里甚至还有很多小花。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以后,他终于看到几座小房子。根据建筑风格判断,这里大概还是他所属的时代,只是不知道是哪里。

  房间都是空的。走进去碰碰运气的弗雷德里克意外地发现除了积灰的柜子以外,里面还有一架钢琴。上面的灰尘与周围相比,要少很多。

  显然每天都有人使用它,他打算凭运气等待使用它的人出现。于是他坐下了,像以往一样打开琴盖,挥动手指。

  不一会儿脚步声和谈话声就出现了,只是他好像过度专注,沉浸在钢琴流泻出来的乐声中。

  小男孩和小女孩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他们只是像以往一样打算跑到废弃仓库里,偷偷地玩一下钢琴。

  但显然今天有人先他们一步了。没等他们走到里面,已经传出了钢琴声。

  “……奥菲,你听里面是不是有人在弹钢琴?”小女孩躲在一摞箱子后面,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发现。

  “好像是……”

  然而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木箱堆,上面摆放的大大小小的杂物咣当一声全部掉落下来,钢琴声停止了。

  这下完蛋了,两人想到这就直冒冷汗,而且他们听到有人向他们走过来了。

  弗雷德里克仔细打量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年龄都大概八岁。那个小女孩留着金色的长发,脸上有点雀斑,小男孩则是棕色头发,戴着一顶很大的帽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个小孩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们是谁?”他轻声问道。

  “啊,先生……很抱歉打扰您!我们是庄园主的孩子,这里是我们庄园的废弃仓库,我们只是想像往常一样弹一下钢琴,并不知道您在这……”小女孩慌忙解释。

  看来这里是某座庄园了,而这两个小孩就是庄园主家的少爷和小姐。“那么怎么称呼你们呢?”他又问。

  “嗯……我是爱丽丝·德罗斯,叫我爱丽丝就可以了!”小女孩兴高采烈地介绍着自己。

  小男孩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弗雷德里克转头看向他。“那你呢?”考虑到他可能太过紧张,弗雷德里克对他露出了微笑。

  “我……”迟疑了许久以后,小男孩终于开口了。

  “……我的名字是,奥尔菲斯。”

  弗雷德里克如晴天霹雳。他脸上的表情疑固了,仿佛灵魂出窍了半晌,爱丽丝呼唤了很多次以后才缓过来。

  “先生?先生?您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他眨了眨眼。

  “那我们又要怎么称呼您呢?”爱丽丝仰头看着他。

  “……我是幽灵。”他苦笑了一声,“我是这座庄园里飘荡的幽灵。”

(三)

  现在弗雷德里克毫无疑问地需要捋清思路了。

  那个小男孩,“奥尔菲斯”,应该就是他所知道的奥尔菲斯——难怪他刚刚会觉得小男孩眼熟。那么,爱丽丝应该就是他的姐妹,尽管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奥尔菲斯有姐妹。

  然后,据爱丽丝所说,这座庄园的主人就是他们的父母,德罗斯夫妇。他曾经听说过德罗斯家族的灭门惨案,以及他们被烧毁的庄园,而那之后就鲜有人知了。不过,他隐隐觉得德罗斯家的庄园和欧利蒂丝庄园有些许相似……

  凭借着已有的线索以及他对神秘学的些许涉猎,他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死后穿越了,穿越到了多年前的欧利蒂斯庄园,他的葬身之处,也就是此时德罗斯家族的庄园。

  当然也有些疑惑没解开,比如爱丽丝又是谁,去了何方。弗雷德里克觉得她和那位记者小姐有几分相像,但他清楚地记得记者小姐的名字并不是爱丽丝,虽然具体是什么他也忘了。而且,记者小姐和奥尔菲斯好像互不相识。

  先不管那么多了,他要考虑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毕竟,如果自己是连人带魂穿越过来的话,这个时空肯定还有另一个自己——尚年幼的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那么为了避免混乱,自己必须隐瞒身份。

  而且显然这个庄园是自己目前最适合藏身的地方,所以他得想办法留在这里。

  “您刚才说……您是幽灵?”爱丽丝的声音打断了弗雷德里克的思绪。对啊,这里还有两个孩子……他突然想到了对策。

  “是的,我是一个幽灵。我原本被封印在这架钢琴里面,但却因为有两个不听话的小朋友天天弹钢琴,把我给放了出来……”

  他说着做了个鬼脸——他发誓他从前一直是个严肃的人,从未这样做过。加上他本就比常人苍白的皮肤,两个孩子真被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幽灵——好吧,某个意义上也确实是。

  “……非常对不起,幽灵先生!我们是真的很喜欢这架钢琴才天天玩的,请宽恕我们……”

  “你们真的喜欢弹钢琴?”弗雷德里克挑起眉毛,“好吧,看在你们对音乐如此热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们,而且还可以教你们一些演奏技巧。”

  “啊?”这下两个孩子都感到惊讶了。

  “毕竟我可是被封印在钢琴中的幽灵。这样吧,带我去和你们的父母谈一谈。当然,不要告诉他们我是幽灵。”

  是的,此刻弗雷德里克正坐在德罗斯家的大厅内,正对着德罗斯夫妇。

  “所以您执意要做我们的家庭音乐教师?”德罗斯夫人重复了一遍他的请求。

  “是的,因为我看得出令郎和令爱确实喜爱音乐,也……非常希望我能教授。”接着他又是说自己所需的报酬不多,只要包食宿就行,自己是真心想教授两个孩子之类的话,表示诚意——他庆幸他有着丰富的与贵族交往的社交经验,又是亲自演奏了几首曲目证明自己,终于打动了德罗斯夫妇,况且德罗斯夫妇本就心地善良,便答应了他。

  “那么能再说一遍怎么称呼您吗?”德罗斯先生问道。

  “弗雷德……就叫弗雷德,请恕我无法公开我的姓氏。”弗雷德里克回答。

(四)

  家庭教师的身份还是不错的,起码现在他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里,作为人,而不是幽灵。

  爱丽丝真的很喜欢弹钢琴,也确实有点天赋。每次看到她兴高采烈地坐在钢琴前时,弗雷德里克都露出欣慰的表情。

  但是奥尔菲斯好像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是热爱。从性格上来说,他比较内向,与爱丽丝的活泼开朗形成鲜明对比,这弗雷德里克看得出来。但除此之外,他好像对钢琴提不起兴趣。

  终于有一天弗雷德里克忍不住了,向他询问。“奥尔菲斯,我发现你好像对钢琴不感兴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啊……先生……其实我并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我真的不擅长。我……比较擅长别的乐器。”

  “别的?”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奥尔菲斯突然冲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便取了一根竖笛回来,“我可以向您演奏一下。”

  弗雷德里克惊讶于他居然还吹过竖笛。“洗耳恭听。”

  于是奥尔菲斯轻轻地将管孔贴近嘴边,开始吹奏。乐声悠扬,像是在营造一片宁静的森林,起初是快乐的,仿佛那是孩子们或是小动物们的乐园,而后渐渐归于沉寂,似乎不再有欢声笑语。

  乐曲停了,弗雷德里克沉浸在其中许久才缓过来。“吹得真好啊……”

  “诶?真的吗?”奥尔菲斯又恢复了羞涩,不敢相信能得到这位音乐教师的赞赏。

  “真的,请勤加练习。”弗雷德里克忽然留意到奥尔菲斯的帽子歪了,便伸手帮他扶正,顺便摸了摸他的头。“看来你们俩都有望成为音乐家啊。”

  然后他想起成年后的奥尔菲斯,不禁感叹真是世事无常,这孩子怎么不继续吹他的竖笛了?他又开始想象成年的奥尔菲斯吹竖笛的情形……

  不对啊,他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开始想象那家伙了……

(五)

  弗雷德里克在这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现在除了平常教他们音乐,他还会带着他们到处走走。比如带他们到庄园的郊外散步,或是让他们在与自己初遇的那个旧仓库里听自己演奏。孩子们也特别喜欢跟着他,觉得自从认识了这位先生后生活就更有意思了。

  当然,弗雷德里克有时也会自己一个人待着。比如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一片草地——他刚到这里时躺着的那片草地上,打算一个人放松心情。然而他发现有个人也在那里。

  是奥尔菲斯。他坐在草地上,吹着他的竖笛。弗雷德里克并没有打扰他,而是坐在一旁,等他吹完了才开口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啊!先生……我……”奥尔菲斯惊慌失措,“我就是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这孩子……怎么都认识那么久了还容易害羞。弗雷德里克捏了把汗,“爱丽丝呢?”

  “她还在午睡……”

  他也不再问别的了。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坐着,夏日的午后异常宁静,连蝉也不想鸣叫。奥尔菲斯突然开口了。“先生……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情。”他胆怯地说道。

  “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德罗斯夫妇的亲生子,爱丽丝也并不是我的亲妹妹。”

  “啊?”

  “我的父母原本是庄园的护林员,后来遭遇不测,德罗斯夫妇便收养了我,把我当作亲生儿子,爱丽丝也把我当作亲哥哥。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但……”他顿了顿,“先生,我很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们。万一他们像我的父母一样……那我就再一次失去家庭了……”

  弗雷德里克也无法平静。他没有想到奥尔菲斯的童年居然这么悲惨。而且,他清楚地知道奥尔菲斯之后真的会再次遭遇不幸……

  但他还是把手搭在了奥尔菲斯肩膀上。“没事的,奥尔菲斯,不要想太多。你看,他们现在都好好的啊,而且他们都那么爱你……”对啊,至少他们还会关心他,弗雷德里克想到自己的家族对自己的漠视就感到辛酸。

  奥尔菲斯沉默了许久,然后露出了笑容。“谢谢您,先生……”

  接着他就倒在了弗雷德里克身上。这下轮到弗雷德里克惊慌失措了,不过当他听到怀中人细微的呼噜声时,他决定不打扰这孩子了。

  夏日的午后十分炎热,弗雷德里克轻轻地擦掉了奥尔菲斯额头上的汗,然后将他的脑袋挪到自己的腿上,伸出手臂扶着他。是啊,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弗雷德里克现在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这个还未面临更大灾难的孩子。他渐渐也低下头,想倚在这个孩子身上。

  等一下,他突然又想起来这个孩子长大以后就是那个家伙,一想到这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但或许是炎热的天气把人的身心都弄得黏黏腻腻的吧,弗雷德里克觉得大脑无法静心思考了,于是,他也睡着了。

  对于奥尔菲斯来说,“弗雷德”先生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从不知道何处而来,带着“幽灵”的身份,而后又成为了他们的家庭教师。

  但弗雷德先生就好像并没有做过家庭教师一样。尽管对他们还算温柔,他并不算体贴而富有亲和力,反倒性格还比较冷淡,不苟言笑,说是教导他们弹钢琴其实更像是让他们听他弹钢琴。不过无所谓,因为两个孩子也是没有把他当作“老师”,而是“朋友”。

  起初奥尔菲斯并不会对他有什么感觉,毕竟自己并不是擅长钢琴的人。然而事实是弗雷德先生竟意外地认可他吹竖笛的才能,这让他开始对弗雷德先生改观。而后,他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弗雷德先生对自己的看法了……

  有个下午,弗雷德先生提出弹钢琴来与他的竖笛合奏,他既意外又欣喜。

  悠扬的笛声配上轻快的琴声,就像有一群精灵跃进森林。奥尔菲斯好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现实……直到乐曲结束。

  “干得漂亮。”弗雷德先生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奥尔菲斯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样,就像在看着一位相识已久的故人一样,大概是错觉吧。

  但他就是希望弗雷德先生能多注视着自己一点,不论何目的,只要是自己被他注视着就很开心,这又是为什么呢……

(六)

  美好的事物终究是要有个结尾的,就像夏日终要在最后一声蝉鸣中结束,乐曲也要在最后一个音符后戛然而止。

  只是这段时光的终章是炽热的、痛苦的、烟灰漫天的、难以呼吸的。一切就像弗雷德里克记忆中的新闻描述的那样,德罗斯家族的府邸被大火吞没,不幸遭人暗杀的德罗斯夫妇倒在火海中,二人的千金下落不明。

  等等,那奥尔菲斯去哪里了?

  原本已决定在这命定的火灾中结束自己这不属于时代的生命的弗雷德里克突然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从刚才就没看到奥尔菲斯,如果他还一直在里面,没有逃出去……

  不行,他必须得活下去。

  “奥尔菲斯?奥尔菲斯?你在哪里?”这几声呼喊让他吸进不少烟灰,他用力咳嗽了好几声,但他不管了。“奥尔菲斯!”

  “……弗雷德先生?”小男孩终于在某个角落里发出胆怯的声音。

  “奥尔菲斯,这里很危险,快点逃出去好吗?”弗雷德里克轻声安慰道。

  “那您呢?”

  “……对不起,我不能出去。”

  “不,您和我一起出去。”奥尔菲斯带着哭腔,“我不能离开您。我已经两次失去了家人,我不想再失去您,我喜欢您……”

  啊?

  “我觉得您是除了我现在的父母和妹妹以外我最喜欢的人,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出去,继续教我音乐……尽管我不会弹钢琴……但是听您演奏我很高兴,您认可我我也很高兴……”他紧紧地抱着弗雷德里克,一边哭一边咳嗽。

  顾不上去思考这孩子奇奇怪怪的感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劝这孩子赶紧逃出去。

  “奥菲。”弗雷德里克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了。他轻拍着奥尔菲斯的脑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是从未来穿越来的。”

  “嗯?”

  “其实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我叫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当然,这个时代的弗雷德里克还只是个孩子。我原本已经死在了我那个时代,却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了这里。”

  “难怪您说您是幽灵……”

  “所以就当今天是我命中注定离开这个时代的日子吧,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但你不一样,你要活下去。”

  烟熏痛了他的眼睛,咳嗽也愈加剧烈,他知道要尽快结束了。

  “奥菲,记住我的名字,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我们未来一定会重逢的,毕竟我就是在那个时代认识了你。”他俯下身亲吻奥尔菲斯的额头,然后松开了他。“再见。”

  奥尔菲斯抽咽着抹了抹眼泪,起身向门外跑去,中途回过头不舍地看了火光中的弗雷德里克最后一眼。

  弗雷德里克安心地坐下了,任凭火焰蚕食着他。他琢磨着刚才奥尔菲斯说的话,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他也喜欢奥尔菲斯——这个乖巧听话还会吹竖笛的,不是他之前认识那个性格奇奇怪怪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都是同一个人,虽然不想承认这么好的孩子长大以后怎么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他也喜欢这段相处的时光,他也希望自己能和小奥尔菲斯一起逃出去,看着他长大,没准自己看着他长大就不会变得性格那么奇怪了呢……当然,如果是那样,这个时空就要混乱了。

  等到弗雷德里克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个情景和他在上一个时空死前的情景几乎一样。

  倒在浓烟和火光中,看着奥尔菲斯渐渐远去的背影。不同的是上一个时空里那个人是他仇恨的人,这个时空里是他爱着的人。

  也许无论是哪个时空发生的都是相似的事吧,他闭上了眼睛。

  就像唱片无论倒带重放多少次,播放的都是同一首曲子。

(七)

  “奥尔菲斯先生,这位是新来的客人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在管家的带领下,奥尔菲斯走到了一架钢琴跟前。那位客人正全神贯注地在弹钢琴,忽然被打断了,茫然地抬起头。

  “日安,奥尔菲斯先生。”

  “日安,克雷伯格先生……嗯?”奥尔菲斯挑了挑眉毛,似乎是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我们曾经见过吗,克雷伯格先生?看您似乎好像有点眼熟。”

  “不,我想我们素未谋面。”弗雷德里克淡淡地回答,脸上没有表情。

  “好吧,真遗憾。”尽管感到有点失望,奥尔菲斯还是戏谑地笑了一下。

  唱片正好在这个时候播完了,管家轻轻地抬起唱针,将那张唱片重新转了回去。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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