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我可能稍微变动一点点。不要提让我觉得没意思的哦~”
得到准确答案的瞬间,吉良吉影呼吸骤然快了半拍,胸腔的起伏比平时明显了些,却被他硬生生按捺着,只在喉间滚过一声极轻的气音。
戳弄对方胸膛的念子没有看见,男人眼底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又迅速被掩去。
吉良吉影连说:“我知道的。”
一顿友好交谈后,两个人都满意了。
……
吉良吉影几乎是手把手喂川上念子吃饭,吃什么,搭配什么,怎么吃对身体恢复好,吉良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全程念子好像没有动手吃饭的机会,安静又贴心的管家,心里明明了了小姐的餐饮喜好,咀嚼速度,和想要喝果汁的信号。
下午的去成衣店试衣服的活动被吉良吉影推掉。
以“换衣服容易扯到伤口。”加“小姐,也不会喜欢被别人看到伤口,被问东问西。”的理由,吉良吉影逃过了被迫换各种裙子的迫害。
念子沉吟:“……嗯……”,法国的巴斯尔裙,洛可可裙都是一等一的华美……
看不到,好可惜。
一个下午,念子静静欣赏正宗纯味的比才《卡门》歌剧。
斗牛士之歌唱起来的时候,那么洗脑,那么铿锵有力,那么富有感染力的曲调,念子忍不住轻声哼了起来。
舞台上,
卡门提着花边裙,她身上的野性和放浪,让她美丽如一株带毒刺的玫瑰,不生在男人的金笼里,只长在那自由奔放的黄土石岭。
她在斗牛士埃斯卡米洛周围舞动像只黄喉蜂虎。娇媚的模样,让出狱的唐·霍塞眼红目裂。他发疯地冲去,要杀死这个引诱他爱人变心的斗牛士。
嫉妒和怒火,扭曲了唐·霍塞英俊的面孔。他放声高唱着,像个斗鸡,和斗牛士要决一死战!
川上念子哼着《哈巴涅拉》的调子,指尖随着旋律,轻轻点着衣裙,偶尔点评一句:“他这样步步紧逼,一点喘息也不给,真是不会看女人脸色和喜好,卡门会重新喜欢上他才怪呢~”
吉良吉影站在她身侧,他的目光没有落在舞台上,而是倾心注视着他的小姐。
吉良不是第一次看《卡门》。
他从前翻阅剧本时,只觉得那些因爱生恨的撕扯,荒唐可笑——情爱本就是最无序的东西,为它疯魔、为它毁掉安稳的人生,简直是对“日常”最粗暴的亵渎。
可此刻,舞台上卡门甩脱唐·霍塞的手时,吉良吉影忽然没由来地烦躁起来。
不是为剧情,是为身边人的目光。
念子正盯着卡门飘扬的红裙,眼里映着那抹不羁的艳色。卡门只是一个代表,她是全部为了自己而活,放荡自由,不受情爱拘束的女性。
川上念子……何尝……不是他的卡门?
吉良吉影万分不想这样心惶惶,一天三番两次纠结这忐忑那,如不安待闺的怨妇。
但他就是会不合时宜地发散:念子会不会也觉得,唐·霍塞的「执念」太蠢?
会不会也偏爱那种说走就走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