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我太阳穴突跳,我伪装成护士潜入重症监护室时,灰原哀的体温正在突破42℃临界点。她缩小的身体在束缚带下抽搐,床头监测仪显示端粒酶活性值已达致死量。我拔出她颈后的生物传感贴片,芯片上残留的数据流组成莫比乌斯环图案——这是组织设计的思维牢笼。
"优...子..."她滚烫的指尖划过我腕表,在合金表面留下焦黑指痕。我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将最后一支解毒剂推进舌下静脉。药剂生效的瞬间,她突然睁开的蓝眼睛里闪过雪莉的冷光,孩童声带发出成年女性的沙哑嗓音:"你父亲剪辑羽田浩司案录像那夜,我在他工作室见过降谷零。"
病房门被暴力撞开的刹那,我将灰原哀塞进自动送药机器人。安室透染血的绷带映入眼帘,他身后跟着满脸阴郁的琴酒。我抓起输液架横扫过去,葡萄糖溶液在空气中划出晶亮弧线。
"波本来得真巧。"我旋身躲到呼吸机后方,琴酒的子弹将氧气瓶击穿小孔,"不如解释下你血液里的纳米机器人?" 安室透的警官证擦着我脸颊飞过,钉入琴酒脚前的瓷砖——证件夹层飘落的照片,竟是七年前我在FBI训练营的结业照。
混战中被撞翻的医疗推车洒出满地针剂,我趁机将神经麻痹剂注入中央空调管道。当琴酒因肌肉僵直单膝跪地时,安室透突然掐住我脖颈按在墙上。他紫灰色瞳孔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指尖力道却精确控制在窒息临界点:"十七号实验舱里的男孩...是我的克隆体?"
整层楼的监控突然切换成《银杏物语》片场花絮,画面里的少年安室透正在给我母亲递咖啡。贝尔摩德的面容从所有屏幕浮现:"惊喜揭晓——亲爱的卡慕和波本,你们可是荧幕初吻对象呢。"
我屈膝顶向安室透腹部的动作被他预判,他擒拿我手腕的姿势与十五岁那年一模一样。在麻醉剂席卷意识的最后瞬间,我看到灰原哀操控的送药机器人撞开安全门,机械臂高举的灭火器喷出混着解毒剂的干粉。
通风管道的铁皮在我掌心烙下网格状血痕,我拖着昏迷的安室透爬过第七个弯道时,灰原哀操控的机器人正在楼下制造连环爆炸。她通过变声器传来的指令夹杂着电流杂音:"左转30米有废弃血清冷藏库,密码是你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日期。"
安室透的鲜血在金属通道拖出蜿蜒痕迹,我盯着密码键盘上闪烁的"0921"呼吸骤停——那正是志保被迫加入组织的日期。冷藏库门开启的刹那,白雾中浮现出成排的培养舱,十七号舱体的标签让我胃部痉挛:KT-Zero,培养日期是警校爆炸案次日。
"你居然真的造了我的克隆体..."安室透不知何时苏醒,沾血的指尖抚过舱体表面。我反手将他按在液氮管道上,手术刀尖挑开他警服第三颗纽扣:"不如先解释这个?" 他胸口的条形码刺青在紫外灯下显现出APTX4869的化学式,与灰原哀后颈的烙印同源。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贝尔摩德的面孔在所有电子屏上扭曲:"游戏时间到。" 培养舱的玻璃应声炸裂,克隆体少年安室透睁开的紫灰色瞳孔里,倒映着二十年前羽田浩司案的凶器——那把本该随我父亲沉入东京湾的导演椅。
真正的安室透突然夺过我的手术刀,刀锋在克隆体咽喉划出完美切口。喷溅的基因液里,他扯开克隆体的衬衫下摆,腰腹处与我相同的电子纹身正泛着红光。我们同时摸向武器时,通风口坠落的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出加密文件——那是母亲遇害前三天发给FBI的密电,落款签章竟是我的笔迹。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安室透的枪口第一次真正颤抖,他后颈浮现的条形码刺青开始渗血,"在轻井泽别墅教我拆弹的根本不是你..." 克隆体的血液突然沸腾汽化,雾化粒子在空中重组出全息影像:十岁的我正将引爆器交给幼年琴酒,背景里母亲的尸体还穿着《银杏物语》的戏服。
灰原哀的尖叫从通讯器炸响:"快切断视觉神经!" 我抠出左眼植入的仿生义眼掷向半空,爆炸的电磁脉冲让全息影像扭曲成噪点。安室透在强光中拽着我撞破防火窗,下坠途中他护住我头部的姿势与警校特训时如出一辙。
我们在垃圾转运车的腐臭中喘息时,他撕开我染血的衬衫下摆。生物钢肋骨暴露在月光下,他指尖抚过合金表面的刻痕:"这是MIT实验室的安全认证码...你根本不是组织的卡慕。"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将解药推进他颈动脉:"我是宫崎优子,这就够了。" 他陷入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我锁骨纹身裂开的表皮——那里藏着的不是组织芯片,而是FBI最高级别的卧底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