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仓库的探照灯扫过浸水的集装箱，我趴在生锈的铁架上调整呼吸频率。安室透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警服传来，他左手握着格洛克，右手正用战术匕首在铁皮上刻下撤退路线——这个习惯和警校时期分毫不差。
"九点钟方向，两个热源。"我将夜视仪递给他，他指尖擦过我手背的旧枪茧。三天前在游艇植入的追踪芯片正在皮下发烫，这是我不得不瞒着他的最后底牌。
灰原哀蜷缩在集装箱夹层里，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APTX重构公式需要活体虹膜验证。"她突然剧烈咳嗽，成年形态正在消退，"你的时间...只剩四小时..."
安室透突然按住我填装弹匣的手："从刚才开始，你就在刻意避开我的视线。"他沾着海盐的睫毛低垂，警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年射击比赛你故意打偏，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货轮鸣笛声掩盖了我的回答。我甩出钩锁枪跃向对面仓库，他在半空拽住我的战术腰带，潮湿的呼吸拂过我后颈："你每次说谎时，右手小指都会抽搐。"
我们在通风管道匍匐前进时，下方传来琴酒克隆体的机械音："优先捕获雪莉。"二十个金属头颅整齐转向灰原哀的藏身处，电子眼闪着猩红的光。
"带她走！"我踹开通风口盖板，安室透却扣住我的手腕一同坠落。他在空中调整姿势充当肉垫，落地瞬间的闷哼让我想起警校毕业典礼那夜——他替我挡下醉酒教官的骚扰时，也是这样的声音。
克隆体的激光瞄准点在地面织成死亡网格。我旋身躲到货箱后，安室透突然扯开我领口，鸢尾花徽章被他捏在指尖："这里面有东西。"他用犬齿咬碎珐琅表面，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出组织欧洲据点的三维地图。
灰原哀的尖叫从无线电传来："小心头顶！" 集装箱被直升机吊索拽离地面，贝尔摩德踩着细高跟立在舱门边。她手中的电磁脉冲枪对准安室透："波本，你猜优子给你的生日礼物里装了几个窃听器？"
安室透在枪林弹雨中将我推向掩体，他翻滚时的轨迹与十五岁躲避校园霸凌时如出一辙。我射断直升机钢索的瞬间，他突入克隆体群的身影与警校战术演示录像完美重合。
"东南角配电箱！"灰原哀突然大喊。我撞碎玻璃窗扑向电闸，却在合闸瞬间被安室透扑倒。十万伏特的电弧在我们头顶炸开，他护住我头部的姿势让记忆闪回——十四岁那年化学实验室爆炸，他也是这样用身体为我隔绝热浪。
克隆体在强电流中集体宕机，贝尔摩德的直升机却在此时俯冲。安室透突然夺过我手中的解密芯片，插进自己警用终端的卡槽："你以为我这些年没发现设备异常？" 屏幕亮起的瞬间，八百七十三条加密通讯记录瀑布般倾泻——全是我这七年暗中保护他的证据。
米花中央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我靠在承重柱上更换弹匣。安室透的体温隔着防弹背心传来，他正在用我教的手法给灰原哀静脉注射解毒剂。三天前从这里逃出的弹孔还在墙面留着焦痕，此刻我们又被逼回原点。
"虹膜验证系统启动了。"灰原哀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我们，APTX4869的分子模型正在旋转，"需要双人认证。"她目光在我和安室透之间游移，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11分23秒。
安室透突然攥住我持枪的手腕："这次我们一起。"他眼底映着医院应急灯的冷光，那道我熟悉的固执眼神和十五岁追查便利店抢劫案时一模一样。
当我们背靠背突入实验室时，克隆体的残骸正被保洁机器人清扫。虹膜扫描仪的红光同时罩住我们，安室透突然轻笑："当年你说讨厌我的瞳色，原来是怕被看出破绽？"
数据库解密的瞬间，贝尔摩德的面孔占据所有屏幕。她身后是绑在电椅上的赤井秀一，太阳穴贴着脑波读取器："亲爱的，选救情郎还是保宿敌？" 安室透的配枪突然抵住我后腰，这个动作让监控镜头微微抖动。
我反手扣住他扳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他突然调转枪口击碎最近的摄像头，子弹轨迹擦着我耳垂没入墙体："从你每年樱花祭都去同一个神社求签开始。"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灰原哀启动的电磁脉冲让所有克隆体停止运作。安室透在混乱中将我推向安全通道，他掌心的老茧擦过我手腕静脉："等结束这一切，我要听真正的故事。"
我们在紧急出口前撞见琴酒本尊，他枪管下的阴影里躺着浑身是血的伏特加。安室透突然掏出那枚破碎的鸢尾花徽章，内藏的声波武器让琴酒出现0.3秒的僵直。这致命破绽被赤井的狙击弹精准捕捉，子弹穿过十三层楼板正中琴酒右肩。
"快走！"赤井撞碎玻璃幕墙荡入室内，他抛来的绳索还带着天台积雪。安室透在跃出窗户前突然回头，霓虹灯将他侧脸镀成暖金色："等平安出去，我有东西要给你。"
顶楼寒风呼啸，我摸到他塞进我口袋的警校徽章，背面刻着新添的"活下去"。当直升机探照灯笼罩我们时，他忽然用身体挡住飞来的流弹，这个动作与半年前在银行劫案中保护孩童的姿势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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