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市政大楼的应急照明将走廊切割成明暗碎片，我背靠着安全通道的门板更换弹匣。安室透的血在防弹背心上凝成褐色，他正用牙齿撕开止血绷带包扎右臂，动作和警校时期处理训练伤时别无二致。
"B2层实验室。"灰原哀的电子音从对讲机传出，带着电流干扰的沙沙声，"解毒剂原料还剩最后三支。"我摸向战术腰带的手突然顿住——那里本该存放冷冻试管的位置，此刻别着安室透昨天塞给我的樱花书签。
他突然按住我填弹的手："东南角监控盲区扩大了两米。"警用终端屏幕映着他下巴的胡茬，红外线扫描图显示琴酒克隆体正在地下车库集结。这个战术分析习惯，是我十五岁在警校图书馆教他的。
我们贴着消防管道潜入通风井时，他忽然低声说："七年前轻井泽别墅的枪伤，是你处理的吧？" 我握枪的手微微一颤，当年替他取出肩头子弹时，他昏迷中攥着我的手喊"优子别走"的温度仿佛还在掌心。
实验室的防爆门被焊死，我摸出电磁脉冲炸弹却被他按住："还记得毕业考核的通风管道密码吗？" 他输入"0423"的瞬间，我后颈发凉——这正是我父亲实验室的销毁代码。
克隆体突然从天花板坠落，安室透旋身将我护在身后。他点射击碎克隆体能源核心的姿势，与警校射击冠军赛上的完美动作重叠。我趁机将解密芯片插入主控台，却看到屏幕弹出DNA绑定警告——需要我们的血液混合认证。
"低头！"他突然扑倒我，克隆体的激光束烧焦了耳边一缕碎发。我们在满地玻璃渣中翻滚，他掏出那枚樱花书签划破两人掌心。鲜血滴入检测仪的刹那，我瞥见他钱包里泛黄的合照——十四岁的我们在射击场，他校服上别着我送的樱花徽章。
解毒剂冷冻柜弹出的瞬间，整栋大楼电力系统过载。琴酒本尊的冷笑从广播系统传来："游戏该结束了。" 培养舱接连爆裂，绿色神经毒气汹涌而至。
安室透扯下防毒面具罩在我脸上，自己用浸湿的领带捂住口鼻。这个自救手法，正是当年我在化学实验室事故后教他的。我们撞破防火玻璃跃向逃生梯时，他忽然在我耳边说："等结束这一切，陪我去趟轻井泽吧。"
米花码头仓库区的海风裹挟着硝烟，我趴在集装箱顶部校准狙击镜。安室透的体温透过通讯器传来："十点钟方向，三个热源。"他沙哑的声线与十五岁那年无线电考核时如出一辙。
灰原哀的定位信号在第三货舱闪烁，APTX4869的永久解毒剂正在她掌心的冷冻管里结晶。我扣动扳机的节奏与安室透突入的脚步声完美同步，就像警校时期无数个配合训练的黑夜。
"小心！"他突然在通讯频道厉喝。我旋身躲过克隆体的飞踢，匕首刺入其颈后接口的力度，恰是当年他教我的致命角度。安室透在货箱间穿梭的身影忽明忽暗，每次点射都精准命中克隆体的能源核心——这个战术是我们在警校研发的"樱花弹道"。
当我们背靠背退到冷冻柜前时，他突然抓住我手腕："为什么每年樱花祭都去那个神社？" 我反手将解密芯片按进他掌心，上面刻着神社绘马的纹路——那是我这些年为他祈福的七百三十个"平安"愿望。
贝尔摩德的金发出现在起重机顶端，她手中的起爆器连着整片码头："亲爱的，选爱情还是正义？" 安室透突然调转枪口对准我，这个动作让监控镜头微微抖动。我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后仰，子弹擦着锁骨击碎他身后的炸弹引信。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我笑着扯开防弹背心，露出绑满冷冻管的束腰，"永远算不准我的假动作。" 他猛然拽着我扑向海面，身后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我们纠缠的身影。
海水灌入耳膜的刹那，他渡来的氧气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我们在水下十米处交换了冷冻管和弹匣，这个战术是十六岁在海滨特训时发明的"深吻协议"。浮上海面时，赤井的狙击弹正穿透贝尔摩德的起爆器。
警笛声响彻港湾，安室透将我推上救生艇。他浸湿的警服贴在胸膛，心跳声与海浪同频："等庭审结束，我有东西要..." 突然袭来的浪头吞没了后半句话，我握着他塞来的警徽，背面新刻的"活下去"已经泡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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