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姐姐

篝火腾起的橙红映亮陈丽君侧脸时，陈昊宇正用树枝拨弄火星。飞溅的碳粒在空中划出金线，落在陈丽君挽起裤脚露出的小腿肚上，烫出个转瞬即逝的红点。

"最后一轮心跳挑战！"导演举着测谎仪模样的仪器，"两人一组，心率更低那组获得优先选房权。"

陈昊宇的指甲掐进掌心。她看着陈丽君被火光照透的耳廓，那里还留着白天自己蹭上的珊瑚色唇印。当蔡铭起哄着要把她和陈丽君绑成一组时，萨顶顶的银镯突然发出清脆撞击声——陈昊宇已经起身坐到了陈丽君铺着的牛仔外套上。

"听说姐姐唱越剧时心率能控制到60以下？"陈昊宇状若无意地将冰凉脚背贴上对方小腿，满意地看到监测仪数字突然跳到110。陈丽君拽过毛毯盖住两人交叠的腿，藏在绒毛下的指尖轻轻刮过她脚踝凸起的骨节："陈小姐的体温倒是比白天高。"

节目组准备的测谎电极片贴上心口的瞬间，陈丽君闻到熟悉的雪松香。陈昊宇竟不知何时换了和她同款的沐浴露，湿发垂在锁骨窝里晃悠。当导演要求她们对视三分钟时，陈丽君突然伸手将对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在镜头前无比自然的动作，却用拇指腹擦过了耳垂最敏感的那片软肉。

监测屏上两道起伏曲线开始疯狂交织。陈昊宇忽然倾身靠近，鼻尖距她唇峰只剩毫厘："姐姐知道吗？你紧张时会抿下唇。"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染红了监测仪的数字，陈丽君盯着她睫毛上跳动的火光，任由膝盖在毯子底下压住对方不安分的脚趾。

测谎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柳岩尖叫着打翻蜂蜜水。陈昊宇趁机把脸埋进陈丽君肩窝，嘴唇贴着动脉轻笑："你心跳声把仪器震坏了。"毛毯下，她的脚掌正沿着对方小腿肌肉线条缓缓上移，在触到戏服磨出的薄茧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

深夜的选房环节果然出了幺蛾子。陈昊宇握着优先权却选了最小那间双人房，对着镜头眨眼："省下的经费不如买姜茶。"她故意把"姜茶"两个字咬得缠绵悱恻，余光瞥见陈丽君正用毛巾擦拭白天被她抓伤的手腕。

当陈丽君裹着浴袍出来时，陈昊宇正对着梳妆镜补口红。镜面反射出她后腰的青色瘀痕，是白天在浮板上被安全绳勒出的印记。棉签沾着药膏突然贴上皮肤，陈丽君跪坐在床沿的姿势像极了戏台上斟酒的侍女："明天还有泥潭战，发炎了怎么办？"

陈昊宇反手抓住她手腕往怀里带，药膏在床单上洇出薄荷味的圆斑。吹风机不知何时被碰开，嗡嗡声盖过她贴在对方耳畔的呢喃："姐姐白天搂我腰的时候，怎么不怕指甲划伤我？"浴袍系带在拉扯间松散，陈丽君肩头未擦干的水珠滚进幽深沟壑，陈昊宇的牙齿已咬上她喉间的痣。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两人跌进蓬松被褥。场务在门外喊："两位老师需要加被子吗？"陈丽君撑着床垫的手掌正压在陈昊宇散开的衣襟上，身下人忽然仰头含住她滴水的发梢："就说我们在...取暖。"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陈昊宇腰间的青痕上切出银白栅栏。陈丽君上药的动作越来越慢，指尖蘸着药膏画圈："这种伤，我以前练侧手翻时......"

"那你帮我看看旧伤啊。"陈昊宇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睡裙肩带滑落至臂弯，"肩胛骨下面，三年前吊威亚留下的疤。"她的拇指按在陈丽君唇上，"用这里感受过伤口愈合的纹理吗？"

空调出风口飘落的雪絮落在两人交缠的发丝间，陈昊宇的膝盖顶开对方并拢的腿弯时，陈丽君忽然想起白天在水下那个未成形的吻。此刻她们之间再也没有刺骨的池水，只有梳妆镜上逐渐蒸腾的雾气，和门外隐约传来的，海浪般起伏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