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敲响陈丽君家门的时候，陈昊宇的衬衫扣子刚被解开两颗。门铃声像一盆冷水浇在沙发上纠缠的两人身上，陈丽君的手还卡在陈昊宇后腰的皮带扣里，两人同时僵住，耳边传来萨顶顶温和的嗓音：“君君，我们路过买了夜宵。”
陈昊宇猛地推开陈丽君，手忙脚乱地系扣子时发现错扣了位置，锁骨下方还留着新鲜的吻痕。陈丽君更狼狈，光着脚在客厅转圈，抓起沙发上的毛毯往陈昊宇身上裹，又发现那是上周她们在宜家买的双人毯。
“来了来了！”陈丽君扯着嗓子应门，手指飞快地把陈昊宇的碎发别到耳后，“嘴角......”她拇指擦过对方湿润的唇角，陈昊宇拍开她的手，红着脸冲进卫生间。
门开时柳岩拎着两盒小龙虾，眼神精准地捕捉到陈昊宇消失在走廊的身影。“哟，昊宇也在啊？”她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蒜香和麻辣，你俩吃哪种？”
萨顶顶站在后面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玄关处两双同款不同色的拖鞋。陈丽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里咯噔一声——那双灰色棉拖是陈昊宇专属的，此刻正大剌剌地挨着她的蓝色拖鞋。
“站着干嘛？进来坐。”陈丽君侧身让路，后背抵在墙上挡住还没来得及关的衣柜门。衣柜里挂着陈昊宇常穿的那件米色风衣，衣角还露在外面。
陈昊宇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整理好仪容，只是耳朵尖还红得滴血。萨顶顶正弯腰研究电视柜上的相框，“这张西湖边的合照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指着两人十指相扣的背影。
“去年中秋。”陈昊宇抢答，接过柳岩递来的小龙虾往厨房走，“我拿盘子装。”
柳岩踢掉高跟鞋窝进沙发，顺手抓起个抱枕。抱枕下的iPad突然亮起，锁屏界面是两人在厨房做蛋糕的面粉大战照片。“密码多少？我想点歌。”她坏笑着举起平板。
陈丽君一把抢过iPad，“我来点。”手指划过屏幕时，柳岩瞥见相册缩略图里满是双人合影。萨顶顶已经踱步到开放式厨房，看着并排摆放的情侣马克杯，杯柄上分别刻着“君”和“宇”。
“要喝什么？”陈昊宇拉开冰箱门，整排粉色包装的脱脂牛奶映入眼帘。萨顶顶了然地微笑：“温水就好。”
四人围着茶几坐下时，陈丽君发现陈昊宇坐在了离她最远的单人沙发上。柳岩掰开一次性手套，虾壳的脆响在突然安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说说吧，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昊宇低头拆筷子，陈丽君挠了挠脖子：“就......去年大观园首演结束后。”
“具体日期？”萨顶顶忽然开口，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皮质笔记本，“我记个时间线。”
陈昊宇差点被口水呛到：“顶顶姐你这是查户口呢？”
“十一月十八号。”陈丽君突然报出一串数字，“那天杭州初雪。”
柳岩掰着虾头的手顿了顿：“记得这么清楚？”陈丽君耳朵发烫，瞥见陈昊宇正在桌下用脚尖轻轻碰她的小腿。
萨顶顶的笔尖在本子上沙沙移动：“所以你俩谁先表白的？”
“是我。”陈昊宇突然出声，“在庆功宴结束后的停车场。”她拨弄着餐巾纸，撕成一条条的纸巾像雪花落在膝盖上，“她抱着花束出来，我抢了她的车钥匙。”
柳岩噗嗤笑出声：“这什么偶像剧桥段？”
“当时她喝多了蜂蜜水。”陈丽君补充道，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杯沿，“非说我车里的香薰味道像她老家的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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