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昊宇拖着行李箱出门时,陈丽君坚持要送到门口。她扶着门框,看着陈昊宇进电梯,电梯门合上前,两人对视着,都没说话,却好像说了很多。门一关,陈丽君脸上的轻松瞬间垮掉,她扶着墙,慢慢挪回床边,感觉腰部的不适感因为刚才的站立而明显了些。家里一下子空荡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的车流声。她拿起手机,给陈昊宇发了条微信:“到了告诉我。”然后认命地趴回床上,继续她的“趴窝”生涯。
飞机上,陈昊宇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思绪有些飘远。《小山河》讲述的是年轻人返乡与自我和解的故事,她饰演的青禾从深圳返回湖南老家,在外婆的家常菜中寻找温暖与归属。拍这部电影时,她还没遇到陈丽君,还在事业的起伏中摸索,对很多事的看法和现在截然不同。六年过去,电影终于要上映,而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个让她牵挂不已的人。这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很奇妙。
抵达北京,入住酒店,化妆,准备参加下午的首映礼。整个过程,陈昊宇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化妆师给她上妆时,她时不时瞄一眼手机,看有没有杭州来的新消息。直到蔡铭发来一张陈丽君安分趴在床上看平板的照片,附言:“一切安好,勿念。”她紧绷的嘴角才微微放松。
首映礼在北京CBD万达影城举行。现场媒体众多,气氛热烈。导演彭臣,主演吴彦姝、彦希、朱圣祎等主创齐聚。陈昊宇和饰演外婆的吴彦姝老师重逢,两人在台上深情相拥,画面温馨。吴老师还特意提到拍摄时陈昊宇耐心陪她练习湖南方言的往事,夸赞她真诚有耐心。陈昊宇在分享环节谈到对角色的理解,她说:“回家吃饭虽然听上去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但你会发现它会给你带来很多不一样的疗愈力量。”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杭州家里,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陈丽君,或者是趴在床上眼巴巴等她回家的身影。她忽然觉得,电影里青禾寻找的归宿感,她好像找到了。
映后互动结束,接受完媒体群访,陈昊宇回到后台,第一时间拿出手机。陈丽君的消息已经躺在那里:“怎么样?顺利吗?腰好像比昨天好一点了。”后面跟了个努力挺直腰板的小表情。陈昊宇看着那个表情,忍不住笑了,立刻拨了视频通话过去。屏幕那边,陈丽君的脸出现在枕头上,背景是家里的卧室。她看起来气色还行,就是头发有点乱。“结束了?累不累?”陈丽君问。陈昊宇摇摇头:“还好。你怎么样?真感觉好点了?”“嗯,能自己慢慢走去厕所了。”陈丽君语气带着点小得意,“蔡铭姐中午来给我送了饭,盯着我吃了药。”两人聊了会儿首映礼的趣事,陈丽君听着,偶尔插话点评几句。时间不长,但看到对方的脸,听到声音,那份悬着的心似乎都落到了实处。
挂断视频,陈昊宇看着北京夜晚璀璨的灯火,归心似箭。这次短暂的工作出行,像一次小小的抽离,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牵绊的重量。她希望陈丽君的腰伤能快点好起来,希望下一次,无论去哪里,都能是两个人一起。而此刻,她只想尽快结束工作,飞回杭州,回到那个需要她、也等着她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