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变？

陈昊宇临去北京前，反复检查冰箱里的分装药盒，每个格子上都贴了便签纸，写着“早饭后”“睡前”。她拎着行李箱在玄关换鞋，眼睛却一直盯着靠在门框上的陈丽君。

“蔡铭说她下午就过来。”陈昊宇系好鞋带站起来，“你记得她海鲜过敏，别让她碰冰箱里那盒虾饺。”

陈丽君扶着腰笑：“知道了陈妈妈，你都说三遍了。”

“还有，别偷吃冰淇淋，你腰伤没好全，凉的不能碰。”

“绝对不碰。”陈丽君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被陈昊宇一把攥住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晨光透过楼道窗户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陈昊宇忽然凑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快点好起来，等我回来。”

门合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陈丽君慢慢挪回沙发，腰后的钝痛让她动作有些僵硬。她拿起手机，在名为“春秋大梦组”的四人小群里发消息：【昊宇出发了，我正式开启留守模式。】

柳岩秒回：【已截图，等君君撒娇耍赖要昊宇抱抱的珍贵影像。】

萨顶顶跟了个猫咪打滚的表情包。

蔡铭的私聊窗口弹出来：【三点到，想喝排骨汤还是老鸭汤？顺便带你复查。】

下午三点十分，门铃响起。陈丽君扶着墙挪去开门，却看见李云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果篮和一束百合。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头发松松挽着，见到陈丽君就皱起眉：“怎么瘦了这么多？”

“云霄？”陈丽君愣住，“你不是在广州拍戏吗？”

“这不是要回来唱戏啦。”李云霄自然地弯腰换鞋，把花束塞进她怀里，“顺路来看看某个不让人省心的伤员。”她说话时眼角微微上挑，那是她惯有的、掩饰关心的表情。

厨房里正在煲汤的蔡铭闻声举着勺子跑出来：“云霄？！你怎么……”

“来监工。”李云霄把果篮放在餐桌上，瞥见蔡铭系着粉色围裙的样子忍不住笑，“蔡公公改行当厨娘了？”

三人笑作一团。这种熟稔的默契源于十五年前——2008年她们一同进入08小百花班，从基本功到毕业大戏《步步惊心》的首次合作，再到《五女拜寿》《陈三两》的固定搭档。在陈丽君因《新龙门客栈》的贾廷角色爆红前，她和李云霄早已是越剧圈内公认的“老夫老妻”搭档。

李云霄洗了手，接过蔡铭的汤勺尝味道：“咸了。”她自然地加水调味，动作流畅得像在自己家。陈丽君靠在厨房门框上看她们，忽然想起去年排《梁祝》时，李云霄也是这样在排练间隙跑来给她送润喉茶。那时陈昊宇还没出现，她们在后台互相整理头套，戏迷们总开玩笑说“君霄CP锁死”。

“发什么呆？”李云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帮你热敷的药包呢？”

蔡铭指指电视柜：“昊宇临走前分装好了，每天两包，写得清清楚楚。”

李云霄弯腰找药包时，陈丽君注意到她后颈有片淡淡的红痕：“你过敏又犯了？”

“换季就这样。”李云霄头也不回，“管好你的腰吧陈老师。”

这种夹杂着嫌弃的关怀是她们特有的相处方式。当年学《拷寇》时，蔡铭演郭公公对李云霄演的寇珠又打又踹，陈丽君气得追着蔡铭满教学楼跑。如今时过境迁，但互相关心时仍习惯用呛声掩饰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