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骂我……呜呜呜啊啊!我不活了!我找你是帮忙的……”
范良瀚哭得更凶了,整个人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若错……她本没错,你便是十足的胡搅蛮缠。我管不了你了,你给我在这好好反省!”
柴安丢下这句话,转身欲走。
“呜呜呜!”
范良瀚还在哭嚎。
“再哭?再哭我让她做寡妇!”
柴安回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这一下,范良瀚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时不时地抽噎两声。
另一边,郦娘子带着家中的四个女儿,千里迢迢赶来汴京,欲在这繁华的京城定居,顺便替女儿们相看人家。
这一路上,车马劳顿,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二女儿福慧,郦娘子的心中便满是期待。
而福慧这边,得知母亲和姊妹们要来,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一大早就派人去城门等着。
若不是范良瀚在一旁胡搅蛮缠地折腾,她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城门迎接。
如今这府上,除了她和范良瀚,便再无其他正经主子。
范家二老实在是怕了这个儿子,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如今都出去游山玩水,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了。
孝,太孝了!
福慧想要收拾出一间上好的院子,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端坐在妆台前,由着丫鬟们精心侍奉梳妆。
红宝石色泽鲜艳,红得似火,镶嵌在纯金打造的耳坠之上,坠在她的耳垂边,更显肌肤如雪。
眉间轻点着一抹鹅黄的花钿,仿若春日里绽放的花蕊,增添了几分妩媚与俏皮。
一切准备就绪,福慧对着铜镜左顾右盼,力求自己完美无缺。
跟着婆母久了,她也端得一副京城贵妇人的模样,就怕母亲见到她还要唠叨。
可就在这时,下人匆匆来报,说郦娘子她们已经到了。
福慧一听,什么贤良淑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也顾不上再整理妆容,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娘啊!”
福慧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声音里满是激动与喜悦。
郦娘子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
只见来人身着一袭月白色蜀锦褙子,绣着淡雅的海棠花纹,领口与袖口处镶着细腻的雪狐毛,柔软又矜贵。
下搭一条浅绯色百迭裙,裙上金线绣就的云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似天边流霞。
腰间束一条沉香色丝绦,系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走动间,玉佩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发髻高高挽起,插着一支镂空金步摇,步摇上垂下的珍珠,随着步伐微微颤动,更衬得雍容华贵。
果真是养人,郦娘子瞧着眼前的女儿,都有些不敢认了。
两年不见,乍一见到二女儿,郦娘子哪有不想念的道理。
从前在家的种种都成了空,如今母女相见,明知她过得好,可可怜天下父母心,郦娘子还是觉得姑娘受了苦才是。
“我那女婿呢?”
“……”
福慧原本兴奋的脚步一顿,杏眸圆睁。
一旁,银瓶低下了脑袋。
小姐刚把范良瀚打哭了,这事能说吗?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