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蝶(3)

沈翊冲上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他能听到上方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凶手正在往顶楼逃窜。

雨水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打湿了他的衬衫。沈翊摸到腰间的配枪，这是他第一次在任务中带枪。杜城总是说他不适合用枪，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顶楼的门虚掩着，沈翊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狂风夹杂着雨水扑面而来。男人站在天台边缘，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

"别过来！"男人吼道，"否则我就引爆这里的炸弹！"

沈翊停下脚步，举起双手："林先生，请冷静。我知道你很痛苦，但这样做解决不了问题。"

"你懂什么！"男人歇斯底里地喊道，"他们害死了我的小蝶，还把她当成实验品！那些蝴蝶标记，是他们在她身上做药物试验的证据！"

沈翊感觉一阵寒意："药物试验？"

"没错！"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文件扔在地上，"你母亲参与的非法药物试验，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病人！"

文件在风中散开，沈翊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签名。其中一个签名，正是他母亲的。

"你以为红蝶案是连环杀人？"男人冷笑，"那只是开始！他们为了掩盖真相，把所有参与试验的病人都......"

突然，楼下传来警笛声。男人的情绪更加激动："来不及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等等！"沈翊上前一步，"你女儿......林小蝶，她不是死于心脏移植失败，对吗？"

男人愣住了。

"我刚才看了病历，"沈翊继续说，"手术很成功，但术后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那是因为......"

"因为他们在她身上试验新药！"男人咆哮道，"那些该死的医生！"

沈翊感觉喉咙发紧："我母亲......她知道这件事吗？"

男人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疯狂："你母亲？她就是主谋！为了研究数据，她可以牺牲任何人！"

就在这时，杜城踉踉跄跄地出现在天台门口，腹部还在渗血："沈翊......别听他的......"

"闭嘴！"男人举起遥控器，"你们都是一伙的！"

沈翊突然注意到男人手腕上的疤痕，那是一个残缺的蝴蝶形状。记忆如闪电般击中他。

"你不是林先生......"他缓缓说道，"你是当年医院的保安，张明。你女儿也是试验的受害者之一。"

男人的表情瞬间扭曲："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疤痕，"沈翊指着他的手腕，"我见过。当年我躲在衣柜里，看到凶手手腕上有同样的疤痕。"

杜城艰难地站起身："所以......你才是真正的红蝶案凶手？"

男人狂笑起来："没错！我杀了那些医生，为了给所有受害者报仇！现在，轮到你们了！"

他按下遥控器，但什么也没发生。沈翊举起手中的电池："抱歉，我刚才在楼梯间就把它拆了。"

男人愣住了，随即暴怒地扑向沈翊。枪声响起。

男人倒在地上，杜城手中的枪还在冒烟。

"抱歉......"杜城虚弱地说，"这次......换我救你......"

沈翊冲过去扶住杜城："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雨还在下，但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二十年的谜团终于揭开，但真相却比想象中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