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裙(2)

"把手机给我。"杜城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我让技术科追踪这个号码。"

沈翊将手机递过去，指尖微微发抖。杜城接过手机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沈翊能感觉到杜城掌心传来的温度。

"你今晚别回去了。"杜城一边拨通技术科的电话，一边说，"凶手已经盯上你了，太危险。"

沈翊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杜城紧锁的眉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杜城说得对，那个短信不仅仅是一个威胁，更像是一个预告。

技术科很快传来消息，号码是用假身份证注册的，无法追踪到具体位置。杜城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跳了起来。

"冷静点。"沈翊轻声说，"他越是这样，越容易露出马脚。"

杜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你说得对。我们得重新梳理一下线索。"

两人并肩坐在办公桌前，台灯的光晕笼罩着他们。沈翊能闻到杜城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咖啡的苦涩气息。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开始在白板上画关系图。

"第一位受害者，23岁，大学生，穿的是这款碎花裙。"沈翊贴上照片，"第二位，25岁，公司职员，也是同款。第三位，22岁，还是大学生。"

杜城突然站起身："等等，我记得这款裙子。是去年夏天很火的一个网红款，叫'夏日恋歌'，当时很多女生都在买。"

沈翊的眼睛亮了起来："对！这就是关键。凶手不是在随机选择穿碎花裙的人，他在寻找穿这款特定裙子的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了。沈翊感觉有人从背后靠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杜城一把拉进怀里。

"别动。"杜城在他耳边低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沈翊能感觉到杜城的心跳，强而有力，透过单薄的衬衫传递过来。

黑暗中，走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杜城的手按在配枪上，另一只手紧紧护着沈翊。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停住了，接着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办公室，是值班的警员。

"杜队？沈老师？你们怎么还没走？"警员疑惑地问。

杜城松了口气，松开沈翊："我们在加班。刚才怎么突然停电了？"

"好像是跳闸了，我去看看。"警员说完就离开了。

沈翊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靠在杜城怀里，连忙退开一步。黑暗中，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抱歉。"杜城的声音有些沙哑，"刚才太紧张了。"

"没事。"沈翊轻声说，"谢谢你。"

重新打开灯后，两人都有些尴尬。杜城清了清嗓子："我们继续吧。既然确定了裙子的款式，明天我去查查这款裙子的销售记录。"

沈翊点点头："我也去拜访一下设计师。这种限量款的设计，设计师应该对购买者有些印象。"

就在这时，沈翊的手机又响了。是一条新的短信：

"沈老师，您和杜警官真般配。不过，您穿碎花裙的样子，只能我一个人看。"

沈翊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杜城立刻凑过来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在监视我们。"杜城咬牙切齿地说，"就在附近。"

两人冲到窗边，但外面只有漆黑的夜色。沈翊突然想起什么："监控！警局有监控，他一定在某个能看到我们的地方。"

杜城立刻打电话调取监控录像。十分钟后，他们在监控画面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警局的清洁工老张。

"不可能。"杜城难以置信地说，"老张在警局工作了十年，怎么会..."

沈翊盯着监控画面："你看他的走路姿势，和之前我们在案发现场看到的那个身影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老张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沈老师，"他的声音沙哑，"您穿碎花裙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