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与糖果

杜城推开沈翊家的门时，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沈翊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听到动静，他勉强睁开眼睛："你怎么来了..."

"听说某人病得连班都上不了，我来看看。"杜城把手中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给你带了粥，还有...药。"

听到"药"字，沈翊立刻把脸埋进被子里："我不喝。"

杜城无奈地笑了："你都多大了还怕喝药？"

"不是怕..."沈翊的声音闷闷的，"是太难喝了。"

杜城掀开被子一角，看到沈翊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颊，心里莫名一软。他伸手试了试沈翊额头的温度，还是烫得吓人。

"不行，必须喝药。"杜城转身去厨房热药，"你等着。"

沈翊听到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杜城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正在用勺子搅动药罐，专注的侧脸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来，趁热喝。"杜城端着药碗回来。

沈翊闻到那股苦涩的味道，立刻缩回被子里："我真的不喝..."

杜城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只不肯打针的小猫。"

"你才是猫。"沈翊闷声反驳。

杜城突然掀开被子，把沈翊扶起来："乖，就一口。"

沈翊被迫靠在杜城怀里，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莫名有些晕眩。他别过脸："不要..."

"那这样，"杜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喝完药就给你吃糖，怎么样？"

沈翊看着那颗粉色的糖果，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生病，妈妈也是这样哄他喝药。他眼眶一热，赶紧低下头。

杜城察觉到他的异样，声音放得更轻："怎么了？"

"没事..."沈翊深吸一口气，"我自己来。"

他接过药碗，看着黑褐色的药汁，还是下不了口。杜城见状，突然说："要不我陪你喝？"

沈翊愣了一下："你也要喝？"

"嗯，一人一半。"杜城拿过药碗，真的喝了一大口。沈翊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样子，惊讶地睁大眼睛。

"该你了。"杜城把碗递回来，嘴角还沾着一点药汁。

沈翊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碗，闭着眼睛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他忍不住皱起脸。

"给。"杜城剥开糖纸，把糖果塞进他嘴里。

甜味渐渐冲淡了苦涩，沈翊靠在床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杜城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药渍，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其实..."沈翊突然开口，"我小时候最怕喝药。每次生病，妈妈都要追着我满屋子跑。"

杜城笑了："难怪你现在还这么抗拒。"

"后来她走了，就再也没人追着我喝药了。"沈翊的声音低了下去。

杜城心里一紧，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我追着你喝。"

沈翊愣了下，虽然很感动，但.....“其实...”

———

杜城：你还是乖乖喝药吧

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