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5）

"三年前火灾不是意外。"沈翊的指尖抚过墙体焦痕，"这些放射状爆裂痕，是定向爆破留下的。"他突然蹲下身，铅笔在地面画出交叉线，"楚河当年表演用的磷火装置，就能制造这种效果。"

对讲机突然传出电流杂音，蒋峰的声音断断续续："沈老师...王美琳醒了...她说...十三年前..."

爆炸声毫无预兆地炸响，气浪掀翻整排货架。沈翊被杜城扑倒在地的瞬间，看见燃烧的货架后闪过鸭舌帽的帽檐。灼热的铁屑擦过脸颊，他在浓烟中摸到个冰凉的金属物——半枚魔术师专用的火焰戒指。

"小心！"杜城突然拽着他翻滚，原先的位置被坠落的钢梁砸出深坑。火光中浮现用荧光涂料写的血字：【游戏开始】。

沈翊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发现仓库后门洞开。暴雨在泥地上冲出凌乱脚印，他却在第五个脚印前停住："假痕迹，楚河穿了双重鞋套。"

手电光扫过围墙边的杂草，几片草叶上沾着银色粉末。沈翊用镊子夹起对着光看："舞台用的闪粉，和旋转木马尸体身上的一样。"

杜城突然举枪对准十点钟方向："出来！"树丛晃动，穿清洁工制服的女孩颤抖着举起双手。她右手缠着渗血的绷带，左耳戴着枚火焰耳钉。

"我是楚河先生的助手。"女孩声音发颤，"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沈警官。"递出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倒计时【23:59:59】。

视频里出现戴着面具的男人，右手小指套着机械义肢："师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演的'火中取栗'吗？现在整个北江分局就是那颗栗子。"画面切换成俯瞰图，分局大楼每个窗口都闪着诡异的红光。

分局证物室里，李晗的激光笔扫过从游乐场带回的炸弹残骸："内部构造和七年前银行劫案用的装置相似，但多了个..."她突然僵住，X光片上显示炸弹核心嵌着枚警徽。

"是我的旧警徽。"杜城脸色铁青，"三年前追捕毒贩时掉在蓝焰俱乐部废墟里。"

沈翊正在拼接烧焦的信纸碎片，突然停住动作："这不是王美琳父亲的字迹。"他举起放大镜，"笔锋转折处的抖动是刻意模仿，真正写信的人左手有伤。"

蒋峰气喘吁吁撞开门："查到了！楚河入狱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殡仪馆，要求处理一具编号13的无名尸！"

电脑屏幕跳出尸检报告，沈翊的瞳孔骤然收缩——尸体右手虎口的火焰纹身里，藏着微型芯片的植入痕迹。

楚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还剩十五分钟，亲爱的师弟。"背景音里有规律的滴答声，"提示一下，你们带回来的糖果盒..."

沈翊突然冲向证物架，抓起林小月尸体旁的糖果盒。金属探测器扫过盒底时发出尖鸣，X光显示夹层里嵌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是起爆器感应芯片！"李晗尖叫，"所有接触过盒子的人都是活体触发器！"

杜城扯开领带，发现锁骨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个红点。监控屏幕上的分局大楼立体图突然亮起无数红点，每个红点都对应着一个佩戴警徽的警察。

"这才是真正的火中取栗。"楚河的笑声夹杂着电流声，"现在，要不要猜猜解除密码？"听筒里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脆响，"提示是...我们最爱的《鹅妈妈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