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鉴证科的王姐喜欢加双份糖但讨厌别人说她嗜甜，信息处的老张讨厌薄荷味所以别在他面前吃口香糖，还有局长——"沈翊压低声音，"他办公室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藏着威士忌，别提这个除非你想看他尴尬。"
杜城眼中蓝光微闪："已录入社交数据库。这些信息对我的案件辅助功能有何关联？"
沈翊翻了个白眼，继续沿着警局走廊前进："没关联。这叫办公室政治，或者说人类社会的润滑剂。"他在咖啡机前停下，往杜城手里塞了个马克杯，"拿着，即使你不喝。这样看起来没那么像...你知道的，监视人类的机器。"
杜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抬头看看沈翊："你在教我如何更像人类？"
"我在教你如何不让人类讨厌。"沈翊按下咖啡按钮，机器发出轰鸣，"人们害怕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当他们不了解的时候。"
"就像你最初害怕我？"杜城的问题直白得让沈翊差点打翻咖啡。
"我不是害怕，只是..."沈翊寻找着合适的词，"不信任。有区别。"
杜城似乎想追问，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李瑶小跑过来，脸颊因匆忙而泛红："沈哥！局长找你，紧急会议。关于那个失踪案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比平时凝重。局长站在投影屏前，屏幕上显示着一张陌生的男性面孔——三十岁左右，短发，眼神锐利。
"马克·吴，'心灵绿洲'平台的创始人兼CTO。"局长说，"今早被发现死在公寓里。初步判断是自杀，但有些细节不太对劲。"
沈翊皱眉："'心灵绿洲'？就是我们怀疑与失踪案有关的那个AI心理咨询平台？"
"正是。"局长调出另一张照片，是马克的电脑屏幕截图，"他在死前删除了大量数据，但我们恢复了一部分。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串代码片段，沈翊看不懂，但注意到杜城的眼睛微微睁大。
"这是..."杜城罕见地犹豫了，"高级情感模拟算法的核心部分。非常复杂的设计。"
"鉴证科还在分析，但初步判断这与最近几起失踪案有关。"局长环视会议室，"沈翊，你和杜城立即着手调查马克·吴的死因，以及它与失踪案的潜在关联。"
技术组组长赵明远突然站起来："局长，我再次反对让AI参与此类敏感调查。谁知道这段代码是不是它——"他指着杜城，"——的同类编写的？"
沈翊没来得及开口，杜城已经平静地回应："赵组长，我的核心协议中包含严格的道德约束。此外，所有数据处理都在监控下进行，随时可审计。"
"机器永远会说自己没问题。"赵明远冷笑。
"够了。"局长打断道，"杜城的参与是上级批准的。沈翊有最终决策权。这个议题到此为止。"
会议结束后，沈翊发现自己在走廊上刻意放慢脚步，与杜城并肩而行。
"别在意赵明远。"沈翊低声说，"他前妻跟一个机器人跑了，据说现在住在西伯利亚的AI社区。"
杜城转头看他："这是个玩笑吗？"
"百分之三十是。"沈翊咧嘴一笑，"但前妻部分是真的。重点是，他对AI的敌意是个人问题。"
杜城沉默了一会儿："你在安慰我？"
这个问题让沈翊脚步一顿。他在干什么？安慰一个AI？就像它会有受伤的感情一样？
"我是在...维护工作环境的和谐。"沈翊最终说，推开办公室门，"来吧，我们得看看马克·吴留下了什么线索。"
马克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栋高档住宅楼。现场已经被鉴证科封锁，但沈翊和杜城获准进入调查。公寓内部简约现代，处处体现着主人的科技背景——智能家居控制系统、全息投影工作站、墙壁上悬挂着数字艺术画作。
"不像自杀者的住所。"沈翊环顾四周，"太...整洁了。没有绝望的痕迹。"
杜城走向工作站："他的电脑已被鉴证科带走，但云端数据可能还有残留。"他将手掌贴在显示器上，眼睛开始快速闪烁，"正在尝试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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