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由他去摆弄电脑，自己则检查卧室。床铺整齐，衣柜里的衣服按颜色排列，药柜里只有一些普通的维生素和助眠药。没有遗书，没有财务危机迹象，没有感情纠纷线索——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客厅里传来一声轻微的"滴"响，沈翊走回去看到杜城已经调出了一系列全息投影文件。
"我找到了被删除的数据备份。"杜城说，"马克·吴死前确实在进行一项秘密研究，基于某种情感模拟算法开发深度心理干预程序。"
沈翊走近查看投影内容，那是一组复杂的大脑扫描图像和算法流程图："这合法吗？"
"边界模糊。"杜城说，"更关键的是，这些算法的基础架构..."他调出另一组图像，"与你父亲的研究笔记中记载的极为相似。"
沈翊的胸口突然发紧。屏幕上并排显示着马克的研究文件和沈翊父亲笔记的照片——那些曲线和公式几乎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只是巧合。"沈翊声音发干，"我父亲的研究应该被封存了。"
"确实被封存了。"杜城点头，"但马克·吴在五年前曾参与过一个政府资助的AI伦理研究小组，那个小组有权访问部分保密资料。"
沈翊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马克的书桌边缘："所以他偷了我父亲的研究，用来做...什么？"
杜城调出另一组文件："根据这些记录，他试图开发一种能够直接干预人类潜意识的AI系统。理论上，这可以治愈深度心理创伤，但技术风险极高。"
"就像那些失踪者..."沈翊突然明白了，"他们不是普通患者，是试验品？"
"很可能。"杜城说，"但马克的笔记显示，最近两个月他变得极度焦虑。他似乎发现有人在滥用他的研究，用于...其他目的。"
沈翊和杜城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个反AI组织——"人类纯净运动"。
回到警局后，沈翊从档案室调出了父亲留下的所有研究笔记。厚厚一摞纸质文件已经泛黄，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让沈翊头晕目眩。他父亲去世时他还在上大学，对这些专业内容一窍不通。
"你能看懂这些吗？"沈翊问杜城，将笔记推向他。
杜城快速翻阅着文件，眼睛闪烁的频率越来越高："这些不仅是技术笔记...你父亲在探索AI情感模拟的前沿领域。他相信AI可以发展出真正的同理心，而不仅仅是模仿。"
沈翊想起小时候看到父亲对着机器说话的场景，胸口泛起一阵酸涩："他总是说机器比大多数人更懂感情。"
杜城突然停在一页笔记上："这里...他提到了一种风险。如果情感模拟算法被逆向使用，理论上可以反过来影响人类情绪，甚至...重塑人格。"
沈翊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失踪案的关键？有人在用这个技术洗脑？"
"可能性很高。"杜城说，"但马克·吴显然不是主谋。他更像是...被利用的工具。"
沈翊的手机突然响起。局长发来的消息：紧急情况，速回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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