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杜城逼近一步，眼中闪烁着沈翊从未见过的锋芒，"我只问你，你会去吗？"
四目相对，沈翊看到了杜城眼中的期待与恐惧。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两人的未来。
"我...必须去。"沈翊艰难地说，"师命难违。"
杜城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他后退一步，冷笑道："好一个师命难违！沈翊，我原以为你与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不同。"
"杜城，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杜城转身，声音冷硬如铁，"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沈翊伸手想拉住他，却只抓住一片虚空。山风呼啸，吹散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温情。
三日后，沈翊率玄霄宗弟子突袭魔教分坛。战斗异常激烈，鲜血染红了山谷。就在沈翊一剑刺向一名魔教弟子时，一道黑影闪过，挡在了那人面前。
"杜城！"沈翊急忙收剑，却已来不及，剑锋划过杜城胸前，鲜血顿时浸透了黑衣。
魔教众人见状大怒，纷纷攻向沈翊。杜城却强撑着重伤的身体喝道："住手！都退下！"
"少主！他伤了你！"
"我说，退下！"杜城厉声道，随即转向沈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现在，我们两清了。"
沈翊心如刀绞，手中长剑当啷落地。他想上前为杜城疗伤，却被赶来的玄霄宗同门拦住。
"沈师兄小心！那是魔教少主！"
混乱中，杜城被魔教众人救走，留下沈翊呆立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枚早已破碎的黑色玉佩。
仙魔大战最终还是爆发了。玄霄宗联合各大正道门派围攻魔教总坛，沈翊作为先锋不得不参与其中。战场上，他刻意避开杜城可能出现的地方，却在最终决战时，与对方狭路相逢。
魔教总坛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杜城站在祭坛之上，黑衣已被鲜血染透，却依然挺直脊背，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投降吧，杜城。"沈翊持剑指向他，声音却带着哀求，"我可以求师尊饶你一命。"
杜城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沈翊啊沈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自欺欺人。正邪不两立，这是你们正道人士挂在嘴边的话，不是吗？"
"我不管什么正邪！"沈翊终于崩溃大喊，"我只知道...我不想你死！"
杜城怔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柔软，但很快又恢复坚定："太迟了，沈翊。魔教今日必亡，而我...将与它共存亡。"
话音未落，玄霄宗主已率众高手赶到。见杜城仍在抵抗，宗主大怒，祭出镇宗法宝——玄天印。巨大的法印遮天蔽日，朝杜城压去。
"不！"沈翊飞身扑向杜城，想要将他推开，却被杜城反手一掌送出危险区域。
"活下去..."杜城用口型说道，随即被玄天印击中，身形瞬间化为齑粉。
沈翊眼睁睁看着杜城消失在金光之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玄天印，却被反震之力重伤倒地。
恍惚中，沈翊看到杜城的魂魄化作点点星光，其中一缕飞入自己眉心。他伸手想抓住更多，却只握住一把虚无。
"杜城...等我..."沈翊喃喃道，随即陷入黑暗。
仙魔大战以正道胜利告终，魔教覆灭。沈翊因重伤被送回玄霄宗休养，却在伤愈后的第一个夜晚，独自来到与杜城初遇的幽谷。
"你说过要报恩的..."沈翊取出那枚破碎的玉佩，泪水无声滑落，"为何...就这样走了..."
他取出玉笛，吹奏起杜城最爱的那首曲子。笛声凄婉，回荡在空谷之中，却再也无人应和。
一曲终了，沈翊将玉佩埋入土中，轻声道："若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说罢，他拔出佩剑，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鲜血染红了白衣，也染红了埋着玉佩的土壤。恍惚间，沈翊看到杜城站在不远处，向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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