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的上海滩,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圣玛利亚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沈翊正为一位外国商人检查伤势。他穿着笔挺的白色医生制服,金丝眼镜后的双眸沉静如水,修长的手指动作娴熟而轻柔。
"沈医生,您的技术真是名不虚传。"商人用蹩脚的中文称赞道。
沈翊微微一笑:"您过奖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记得按时换药。"
走出病房,护士长匆匆迎上来:"沈医生,急诊室刚送来一位重伤患者,院长指名要您主刀。"
沈翊点点头,快步走向手术室。走廊上,几名军装笔挺的军官神色焦急地等候着,见沈翊到来,立即立正敬礼。
"医生,请务必救活我们少帅!"为首的军官声音哽咽。
沈翊安抚道:"我会尽全力。"
手术室内,伤员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为严重。子弹距离心脏仅毫厘之差,失血过多,生命体征微弱。当沈翊看清伤员的面容时,手中的手术刀差点掉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竟与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血压持续下降!"护士紧张地报告。
沈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准备输血,继续加压..."
八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沈翊疲惫地走出手术室,对等候的军官们说:"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观察48小时危险期。"
军官们如释重负,连连道谢。沈翊犹豫片刻,问道:"你们少帅...叫什么名字?"
"杜城,杜少帅。"军官骄傲地回答,"他是我们东北军最年轻的将官,这次来上海是为了..."
"李副官!"另一名军官急忙打断,"少帅的事不宜多说。"
沈翊点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杜城...这个名字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如今竟以这种方式重逢。
接下来三天,沈翊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杜城病床前。其他医生都感叹沈医生的敬业,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无法离开。
第四天清晨,杜城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靠在椅子上浅眠的沈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沈翊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杜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沈翊脸颊时停住了。沈翊似有所感,缓缓睁开眼,正对上杜城深邃的目光。
"你醒了。"沈翊立即进入专业状态,检查各项指标,"感觉如何?有没有头晕或恶心?"
杜城摇摇头,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沙哑:"是你...救了我?"
沈翊点头,为他倒了杯水:"手术很顺利,但你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
杜城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沈翊的手,两人同时一怔,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在心头蔓延。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杜城皱眉问道。
沈翊心跳加速,表面却不动声色:"杜少帅说笑了,我是第一次见您。"
杜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翊,仿佛要将他看穿。
从那天起,杜城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他常常找各种理由让沈翊亲自检查,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沈翊发现这位传说中的铁血少帅私下里竟风趣幽默,对文学艺术也有独到见解;而杜城则惊讶于这位留洋归来的医生不仅医术高超,还精通音律,尤其吹得一手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