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盗匪（6）

北江分局会议室里，一位红发女子已经等在那里。她约莫三十五岁，穿着利落的灰色西装，锐利的蓝眼睛打量着走进来的两人。

"莫琳·卡特，国际刑警艺术品犯罪组。"她伸出手，英语带着轻微的法国口音，"你们一定是杜队长和沈教授。我听说了昨晚的爆炸，杜队长，你恢复得真快。"

杜城与她握手："职业需要���卡特探员，你说季霖与国际盗窃团伙有关？"

莫琳打开笔记本电脑，投影仪上显示出几张监控截图，都是戴着不同风格鬼脸面具的人在不同国家的博物馆作案的照片。

"过去两年，这个自称'鬼脸'的团伙在欧洲和亚洲作案六起，盗取文物总价值超过两亿欧元。每次作案手法相似：精心策划、内部接应、选择性盗窃，以及..."她指向每张照片角落里的红色鬼脸标记，"同样的签名。"

沈翊凑近屏幕："面具设计不同，但基本元素一致——上扬的嘴角，倾斜的眼睛。"

"正是如此。"莫琳点头，"我们怀疑这是一个高度组织化的团伙，季霖可能是他们在中国的分支。但奇怪的是..."她调出另一组照片，"这些是季霖的个人背景。出身富裕，茱莉亚艺术学院毕业，艺术评论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杜城皱眉："富家子弟玩犯罪游戏？"

"或者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沈翊沉思道，"他偷走的文物有什么共同点？"

莫琳调出一份清单："大部分是中国古代艺术品，特别是与音乐、舞蹈相关的文物。在巴黎那次，他们甚至只偷了一把唐代五弦琵琶。"

沈翊的眼睛亮了起来："音乐...季霖是学舞蹈出身，他的动作有舞蹈基础。这不是普通的盗窃，他在收集某种...艺术拼图。"

杜城突然拍桌："北江大剧院！国际珠宝展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目标是同时举行的中国古代乐器特展！"

莫琳迅速查阅资料："确实，展品中包括一把价值连城的宋代古琴和一批敦煌乐舞壁画复制品。但为什么要在作案前暴露自己？为什么要引你们追踪他？"

沈翊和杜城对视一眼，同时说道："表演需要观众。"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技术科的小王急匆匆走进来："杜队，沈老师，我们在清理季霖工作室残骸时发现了这个！"他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张烧焦了一半的音乐会门票。

沈翊接过证物袋，仔细检查那张门票："北江老音乐厅，今晚七点...钢琴独奏会。"他翻到背面，上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终幕前的插曲，座位留给最特别的观众——A区9排11、12座」

"那是..."杜城瞪大眼睛。

"我们的座位号。"沈翊冷静地说，"昨晚在医院，他来过。"

一阵寒意掠过房间。莫琳皱眉："太冒险了，罪犯通常不会这么近距离接触调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