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生死关头，一束强光穿透水面，紧接着是重物入水的声音。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沈翊，将他拖向水面。浮出水面的瞬间，他大口呼吸，看到杜城湿漉漉的脸。
"季霖...他..."沈翊咳嗽着说。
"抓住了。"杜城指向不远处，几名水警正将挣扎的季霖拖上快艇，"他以为能从水路逃跑，但我们早有准备。"
回到岸上，沈翊瘫坐在码头边，冷得发抖。杜城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两人看着季霖被押上警车。那个曾经优雅自信的艺术窃贼此刻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仍在回头看向他们，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他还在笑什么？"杜城皱眉。
沈翊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站起来："古琴！他是不是已经——"
"安全。"莫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国际刑警探员走向他们，"我们在他准备的逃跑路线上拦截了同伙，找回了'龙吟'古琴。琴身确实有夹层，里面藏着一张古老的地图。"
杜城长舒一口气，突然腿一软坐在地上。沈翊这才注意到他后背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伤口在搏斗中裂开了。
"你需要立刻去医院。"沈翊蹲下身检查伤势。
杜城却抓住他的手腕："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萌萌的？琴房离舞台很远，正常听力不可能——"
沈翊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小时候...曾经被锁在地下室三天。黑暗中的声音是唯一的陪伴。后来我发现，我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频率。"他勉强笑了笑，"算是因祸得福。"
杜城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紧紧握住沈翊的手腕，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三天后，北江分局举行了简单的庆功会。季霖和他的同伙将被引渡到国际刑警组织，面临多国联合起诉。博物馆和珠宝行的失窃物品大部分被追回，"龙吟"古琴则被送往国家级实验室进行专业鉴定和保护。
庆功会上，杜城后背的伤让他只能僵硬地站着，但丝毫不影响他接受同事们的祝贺。沈翊站在角落，安静地啜饮一杯果汁，直到杜城走过来。
"怎么躲在这儿？你可是破案的头号功臣。"杜城递给他一杯气泡水。
沈翊微笑："不习惯热闹。你的伤怎么样？"
"缝了二十针，医生说再裂开就要用订书机了。"杜城咧嘴一笑，随即变得严肃，"沈翊，那天在天台...如果你没及时赶到码头..."
"但我赶到了。"沈翊打断他，"就像你在剧院救了我一样。"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杜城突然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选择做这行？以你的能力，在任何学术领域都会很成功。"
沈翊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因为有些人需要被阻止，而有些声音..."他看向杜城，"值得被倾听。"
杜城笑了，举起杯子："敬搭档？"
沈翊轻轻碰杯："敬搭档。"
窗外，北江的天空湛蓝如洗，仿佛昨夜的阴霾从未存在。但两人都知道，这座城市永远不缺黑暗的角落，也不缺试图点亮黑暗的人。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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