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没有放松警惕："你们又在玩什么花样？"
"没什么花样，"李坤摊手，"只是老大突然对这位医生朋友很感兴趣。他说...你们会再见的。"
这句话让沈翊脊背发凉。李坤和他的同伙已经开始后退，最终消失在楼梯上方。活板门被重重关上，但没锁。
杜城等了几秒才放下枪，迅速解开沈翊的手铐："不对劲。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那个电话，"沈翊揉着手腕，"电话里的人说对我'感兴趣'。但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杜城的表情变得凝重："我们得立刻离开。无论他们在计划什么，都不会是好事。"
两人悄悄爬上楼梯，杜城小心地推开活板门侦查。教堂内空无一人，毒贩的车也不见了，只有风雪依然在窗外肆虐。
"太奇怪了，"杜城低声道，"他们就这么走了？"
沈翊突然注意到祭坛上多了一个东西——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他拉住杜城："看那里。"
杜城示意沈翊待在原地，自己谨慎地接近祭坛，检查那个盒子后脸色骤变："该死！"
"是什么？"沈翊快步上前。
杜城举起盒子——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沈翊的公寓大楼，拍摄时间显示是今天下午。
"他们早就盯上你了，"杜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不是巧合，沈翊。无论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卷入这件事了。"
沈翊盯着照片，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游戏才刚刚开始，医生。"
窗外，暴风雪仍在咆哮，但此刻沈翊感到的寒冷却来自内心深处。他抬头看向杜城，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警觉和决心。
"我们需要谈谈，"沈翊说，"但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杜城点头，将照片塞进口袋："我的车藏在树林里，还能开。但首先..."他递给沈翊一部手机，"打给你最信任的人，让他们立刻离开家，找个安全的地方。"
沈翊接过手机，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认为他们会..."
"我不确定，"杜城打断他，"但在这个游戏中，他们喜欢从亲人下手。先确保没人成为筹码。"
沈翊迅速拨通了自己助手的号码，简短地交代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他发现杜城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沈翊问。
杜城摇头："没什么。只是...你比大多数普通人冷静得多。"
沈翊没有回应这个评价。两人沉默地走出教堂，踏入刺骨的风雪中。雪似乎下得更大了，能见度几乎为零。
杜城走在前面开路，不时回头确认沈翊跟上。突然，他停下脚步，示意沈翊安静。远处的风雪中，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他们回来了，"杜城低声道，抓住沈翊的手臂，"跑！"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树林方向奔去。身后的引擎声越来越近，车灯刺破雪幕。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子弹打在沈翊身旁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分开跑！"杜城推了沈翊一把，"树林东边有我的车！"
沈翊想反对，但第二声枪响迫使他扑向另一侧。风雪中，他很快失去了杜城的踪影，只能凭记忆向东穿行。肺部因寒冷和剧烈运动而灼痛，耳边除了自己的喘息就是越来越近的追兵声。
就在沈翊几乎要放弃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侧面将他拉入一个隐蔽的凹处。杜城的脸在黑暗中浮现，一根手指竖在唇前示意安静。
追兵的脚步声和喊声从附近经过，渐渐远去。两人紧贴着躲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吸交错。
"车就在前面五十米，"杜城耳语道，"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冲过去。"
沈翊点头，心跳如鼓。杜城开始倒数，当"三"字出口，两人同时冲出掩体。身后立刻响起喊声和枪声，但他们已经看到了那辆伪装在雪中的越野车。
杜城跳上驾驶座，引擎轰鸣着启动。沈翊刚关上车门，子弹就击碎了后窗玻璃。
"趴下！"杜城猛打方向盘，车子在雪地上甩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冲向公路。
更多的子弹打在车身上，但很快被甩在后方。沈翊从座位下爬起来，透过后窗看到追兵的车正在努力调头，但已经拉开了相当距离。
"系好安全带，"杜城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接下来的路不会太好走。"
越野车咆哮着冲下山路，在积雪和黑暗中穿行，如同暴风雪中的一叶孤舟。沈翊紧握车门把手，看着杜城在极端条件下依然精准地控制着车辆，不禁对这个男人的身份和能力产生了更多疑问。
"现在，"沈翊在颠簸中提高声音，"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为什么那些毒贩会有我的照片？"
杜城紧盯着前方的道路，表情阴沉："这正是我想问你的，沈医生。你和'清道夫'到底有什么关系？"
"清道夫？"沈翊皱眉，"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杜城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如刀："那是我们给这个贩毒集团头目取的代号。而他现在，似乎对你非常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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