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9）

杜城拔出配枪，"跟在我后面。"

工作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杜城轻轻推开门，侧身进入。沈翊紧随其后，突然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那是一尊维纳斯小雕塑，与犯罪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

"杜队..."沈翊弯腰捡起雕塑，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跟随维纳斯的指引」

突然，工作室尽头的投影仪自动开启，墙上投射出一段视频——一个戴着维纳斯面具的人站在某个宽敞的空间里，背后隐约可见大型雕塑的轮廓。

"沈翊老师，"视频里的声音经过处理，但沈翊立刻认出那是周明远的语调，"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我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创作。你以为艺术馆是目标？太肤浅了。真正的艺术需要最极致的牺牲——艺术家的生命。"

画面切换，显示出一个被绑在雕塑基座上的人——是艺术馆的年轻修复师小林！

"他自愿协助修复维纳斯，多么虔诚。"视频里的声音继续道，"现在，他将成为我的新作品《献祭》的核心。地址已发送到你手机。来吧，沈翊，独自前来，见证艺术的终极形态。否则...小林将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视频戛然而止。沈翊的手机随即响起，显示一条带有地图坐标的信息。

杜城立刻打电话请求支援，然后转向沈翊，"这是陷阱。周明远还在拘留所，这一定是他安排的帮凶。"

"但他抓了人质！"沈翊急切地说，"那个修复师是无辜的！"

"我们按程序来。"杜城坚定地说，"我已经呼叫特警队，他们会..."

沈翊突然抓住杜城的肩膀，"杜城，听我说。周明远要的是我。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人质会死。艺术对他而言高于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两人对视片刻，杜城看到了沈翊眼中的决然。最终，他咬牙道："二十分钟。特警需要时间部署。你给我二十分钟，然后才能进去。"

沈翊点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杜城一把拉住。刑警队长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该死，沈翊...别做英雄。"

沈翊微微一笑，"我只是去和他聊聊艺术。二十分钟。"

坐标指向城郊一座废弃的美术馆。沈翊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走进昏暗的大厅。月光透过破碎的穹顶玻璃洒落，在中央形成一个光柱——小林被绑在那里，嘴里塞着布条，惊恐地睁大眼睛。

"沈老师，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一个戴着维纳斯面具的身影缓缓走出，"我就知道你会理解。"

沈翊保持冷静，"摘下你的面具，徐教授。"

身影僵住了，随即发出一阵轻笑。面具被摘下，露出沈翊当年的导师——徐景明的脸。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徐景明问，手中把玩着一把雕刻刀。

"刚刚。"沈翊慢慢向前走，"周明远太痴迷艺术，不可能有帮凶。但你会——为了掩盖当年那个造假集团。小林发现了什么，对吗？关于维纳斯雕像的修复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