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在警车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拼命摆动也赶不走那厚重的雨幕。沈翊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目光不时瞥向开车的杜城。
"电话里说了什么？"沈翊终于忍不住问道。
杜城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线人报告，在城郊废弃化工厂发现了可疑人员活动，可能和最近那批走私军火有关。"
沈翊的呼吸一滞——正是这个地方。前世，杜城就是在这里遭遇了那场致命的爆炸。
"就我们两个人去？"沈翊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不需要增援吗？"
杜城扫了他一眼："先去看看情况，确认后再呼叫支援。"他顿了顿，"你在担心什么？"
沈翊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直觉告诉我，这不对劲。"
杜城轻笑一声："艺术家也相信直觉？"
"比你们警察更信。"沈翊低声回应，心跳如擂鼓。
车子驶离城区，路灯渐渐消失，只剩下车灯照亮前方湿滑的路面。沈翊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这条路，这个雨夜，甚至连仪表盘上闪烁的油量警告灯都与前世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在杜城身边。
"停车。"沈翊突然说道。
杜城皱眉："什么？"
"就在这里停车。"沈翊指向路边，"我们先观察一下再靠近。"
或许是沈翊语气中的急迫起了作用，杜城踩下刹车，警车缓缓停在距离化工厂还有五百米的路边。
"解释一下。"杜城关掉引擎，转向沈翊。
沈翊深吸一口气："如果真是军火走私，他们会设岗哨。我们这样开车过去太显眼了。"
杜城思考片刻，点头："有道理。"他掏出手机，"我通知局里派特警支援，我们在这里等——"
"不！"沈翊打断他，"我是说，我们可以步行靠近，先侦查情况。"
杜城眯起眼睛："你突然变得很积极啊，顾问先生。"
沈翊感到杜城探究的目光，知道自己表现得太急切了。"只是...不想错过任何线索。"
杜城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吧，我们步行靠近。但你必须完全听我指挥。"
两人穿上雨衣，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化工厂摸去。雨水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但沈翊的心脏却跳得如此剧烈，他几乎担心杜城能听到。
化工厂的轮廓在雨夜中若隐若现，几盏昏黄的安全灯在建筑物周围投下诡异的光晕。沈翊的记忆越发清晰——前世，杜城就是独自进入那个中央厂房，然后...
"看那边。"杜城压低声音，指向厂房侧面一个隐蔽的小门，那里有两个黑影在巡逻。
沈翊仔细观察着地形，突然，他注意到厂房二楼窗口有微弱的闪光——是望远镜的反光！
"有埋伏！"沈翊猛地拉住杜城的手臂，"二楼有人监视。"
杜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骤变："妈的，这是个陷阱。"他掏出手机，"必须立刻呼叫支援。"
就在此时，沈翊看到厂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明，前世那个引杜城进入陷阱的线人，后来被发现是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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