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一些片段。"沈翊谨慎地回答，"而且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
"我的未来呢？"杜城直视他的眼睛，"在原来的时间线里，我怎么样了？"
沈翊的手微微颤抖。他不能告诉杜城真相——不能说他曾经在那个冰冷的停尸房里辨认过他的尸体。
"你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刑警队长。"沈翊轻声说。
杜城似乎看穿了他的谎言，但没有追问。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火锅在中间翻滚。
"沈翊，"杜城突然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经历过一次我的死亡，那么这次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沈翊的筷子停在半空。这是杜城第一次正面承认他可能相信重生的说法。
"为了改变它。"沈翊直视杜城的眼睛，"为了不让你死。"
杜城的表情变得柔和，他伸手似乎想触碰沈翊的手，但最终只是拿起了啤酒瓶："再来一杯？"
沈翊点头，心跳加速。这一刻，他感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深夜，沈翊独自回到公寓。刚关上门，手机就响了——是杜城。
"我们抓到刘强了，"杜城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他供出了另外两个同伙的藏身处。明天一早我们准备突袭。"
"需要我过去吗？"沈翊问。
"不用，你好好休息。"杜城顿了顿，"谢谢今天的协助。"
挂断电话，沈翊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短信：「对了，明天晚上有空吗？我发现一家不错的川菜馆。——杜城」
沈翊微笑着回复：「有空。」
他刚放下手机，突然听到阳台传来一声轻响。沈翊瞬间绷紧神经——他住在12楼，不可能有人能从外面进来。
悄无声息地，沈翊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缓步靠近落地窗。窗帘微微晃动，像是被夜风吹动。但沈翊记得很清楚，他出门前锁好了阳台门。
一步，两步...沈翊猛地拉开窗帘！
阳台上空无一人，但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沈翊谨慎地用匕首挑开盒盖——里面是一枚星形徽章，和他手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徽章下压着一张纸条：「记忆是危险的礼物。停止调查，否则历史会重演。」
沈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不是普通的威胁——对方知道他重生的秘密。
他迅速检查了公寓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入侵者后，立即拨通了杜城的电话。
"杜城，有人进过我的公寓。"沈翊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他们留下了'暗影'组织的标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我马上过来。别碰任何东西。"
十五分钟后，杜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沈翊开门，杜城全副武装地冲进来，手枪在手，迅速检查了每个房间。
"确定人已经走了？"杜城收起枪，看向阳台上的盒子。
沈翊点头："只有这个。"
杜城戴上手套，小心地检查盒子和纸条："指纹采集不到，太干净了。"他转向沈翊，"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到被跟踪？"
"没有。"沈翊摇头，"但对方显然知道我的...特殊情况。"
杜城皱眉："你认为是谁？"
"我不知道。"沈翊诚实地说，"在前世，'暗影'组织只是个传说，没人真正接触过他们。"
杜城沉思片刻，突然问："你手腕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在原来的时间线里。"
沈翊下意识抚摸那个星形疤痕："爆炸案。我试图救你，但失败了。这块碎片..."他指了指盒子里的徽章，"类似的东西刺进了我的手腕。"
杜城的表情变得复杂："所以，这个组织真的存在，而且他们似乎知道重生的秘密。"
"或者他们以为我只是调查得太深入了。"沈翊推测道。
杜城突然抓住沈翊的手腕，拇指轻轻抚过那个疤痕："疼吗？"
沈翊屏住呼吸。杜城的触碰出乎意料地温柔，与平日雷厉风行的作风截然不同。
"当时很疼。"沈翊轻声回答，"但现在只是...一个提醒。"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交汇。杜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松开了手："收拾些必需品，今晚住我那儿。"
沈翊挑眉："你确定？"
"确定。"杜城的语气不容反驳，"如果'暗影'真的存在并且盯上了你，这里不安全。"
一小时后，沈翊坐在杜城公寓的沙发上，打量着这个简洁到近乎空旷的空间。灰白的色调，极少的个人物品，与其说是家不如说像个临时落脚点。
"客房很久没用过了，"杜城递给他一杯热茶，"你睡我床，我睡沙发。"
沈翊摇头："我睡沙发就行。"
杜城没再争论，只是从卧室拿出备用枕头和毯子。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既熟悉又陌生。
"杜城，"沈翊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更多关于...前世的事？"
杜城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指交叉："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他抬头直视沈翊，"如果我注定会死，知道细节只会影响我的判断。"
沈翊理解地点头："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是啊，多亏了你。"杜城的声音里带着沈翊从未听过的柔和，"所以，谢谢。"
夜深了，杜城在沙发上睡去，呼吸平稳。沈翊悄悄起身，站在窗前望着夜空。星辰闪烁，如同他手腕上的那个疤痕。
历史已经改变，但危险才刚刚开始。这一次，他不仅要保护杜城，还要揭开"暗影"组织的真面目。
身后，杜城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轻声呢喃着什么。沈翊回头，月光勾勒出刑警队长刚毅的轮廓。
他会守护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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