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广场的银杏叶铺成金毯，义诊条幅在秋风里猎猎作响。林半夏捧着保温箱分发防疫香囊，腕间玉药杵与何苏叶那支相撞出清音。他正在问诊台搭脉，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红绳，引得排队大妈们窃窃私语。
“姑娘，这香囊里是艾叶？”穿绛紫夹袄的老太太拉住林半夏，“能给我老伴儿多拿两个不？他当年追我时天天装病来卫生所……”
“装病不如学何医生。”隔壁针灸床的大爷突然插话，“人家直接把媳妇儿拴在脉枕上！”
哄笑声中，何苏叶的听诊器胶管缠住林半夏手腕。
何苏叶3号床需要耳穴压豆。
他拇指在她掌心画圈。
何苏叶王阿姨说你今天摸了三十八个人的脉。
林半夏那是教老人测心率！
何苏叶《难经》有云：脉象即心象。
他蘸着酒精棉擦她指尖。
何苏叶再碰别人手腕，今晚罚你尝黄连汤。
中药鉴别区忽然骚动，穿皮草的中年妇女摔了野山参礼盒：“你们义诊卖假药！这参须分明是桔梗根伪冒！”
林半夏刚欲上前，何苏叶已挡在她身前。他拾起参片在鼻尖轻嗅。
何苏叶七年生移山参，硫磺熏制后黏接桔梗根须。刘女士，您丈夫上周在我院男科开的六味地黄丸还没吃完吧？
人群哗然中，何苏叶展开泛黄的《青蘅堂鉴药录》。
何苏叶1943年祖父在长春堂当堂，就曾揭穿过类似骗局。
他忽然牵起林半夏的手。
何苏叶诸位作证，若我今日断错分毫，罚我此生不得执此人之手。
暮色漫过中药展示柜时，社区主任送来鎏金锦盒：“咱们老街坊凑的贺礼！”掀开红绸竟是套龙凤脉枕，枕面绣着「悬壶济世，杏林连理」。
何苏叶在路灯下为林半夏调整护士胸牌，银杏叶落进她领口。
何苏叶祖父说婚礼当天要行“合卺灸”。
林半夏听着像巫医手段……
何苏叶就是交杯酒换成艾条。
他咬开暖贴粘在她后腰。
何苏叶放心，我亲自执灸，保证你三阴交暖如春泉。
收摊时发现药箱夹层躺着本《青蘅堂闺训》，最新页粘着何苏叶的处方笺：「今诊脉象：滑数而促，断为相思入髓。处方：嫁我为妻，日服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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