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脚步一顿,扬了扬手上的青剑,侧过头道“自己的剑都看不好,算什么侠客。”
花月眼睛一瞪“喂,明明是你在我昏迷的时候拿走的,我找了好久!”
年轻的江叔居然是这样的!!!
说罢她心中打定江晏不会轻易把剑给她,干脆一个箭步过去要夺,江晏眸子一亮,瞬间回身,步子一撤,花月顺势扭身,朝他手中青剑抓去。
奇怪,胳膊和腰上的伤竟然不痛了,明明下午练的时候还有点儿。
花月走神了一瞬,身体自动躲过江晏的鞭腿,吓得她连忙回神。
两人过了几招,谁也没碰到谁,那坛酒依然稳稳的在江晏手上,花月忍了半天,好歹没去故意打翻它。
江晏在她又一次旋身探剑时松开手,花月塌腰一捞,接住了剑。
“试探够了吗,小,将,军。”花月起身,好在她下午和这身体的武功多磨合了下,不然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整。
“什么试探,切磋一下而已。”
他哈哈笑了一声,似乎对花月的实力很满意。
棋逢对手的感觉......太好了!
十九岁的江晏还是被王清纵着的小将军,一个梦想是当大侠的少年,平日最爱不过烈酒,不过切磋。
花月抱着自己的剑,右手攀上剑柄的一刻,小臂上花纹的地方微微有些清凉之感。
“......你说是就是吧。喂,你怎么就喝上了?”
“义父说巳时出兵,现在刚过子时,我喝两口怎么了,又不醉人。 ”
江晏瞥了她一眼,灌了两口酒,似乎这才将心底那点烦闷冲开了些,道“走了。”
花月估计他要去找贺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叫住对方。
心里对了一下刚刚窃听到的信息,略微抬头,望向那军医的营帐。
巳时出兵?不,盒子要在辰时前打开,出兵最晚为辰时。
王清说要支走江晏,看来正是此时。
江晏是安全的。
但那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为何打开便可胜?
花月往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忽然她脑海中闪过自己在伤兵营帐前看到的情形,下一刻,她调转方向,朝军医营帐而去。
脚疼,想鞋子了。
她想着,路过伤兵营帐时顿了顿脚步,微风带来的气味有些腥臭,于是轻轻掀开了帐帘的一角。
过于浓厚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子伤口溃烂的臭味涌来,她觉得都已经不用眼睛去看里面的情况了——都死了。
手指一松,她快速离开那附近,呼吸了两大口,继续往那军医的营帐走去。
先前就听到这边有打斗声,之前江晏和王清说在军医那找到了密信,而军医服毒自杀了。
军医的营帐口隐隐露出几缕黄光,仍然昏暗,但看得更清了些,花月身体前倾,一把掀开营帐,没有直接走进去。
帐内留有血迹,不见有死人,应是被清理掉了。
仔细着防止自己的脚踩到血上,她步入帐内探了一圈,摸到一个角落时一顿。
......鞋?
作为一个‘外来者’,她的鞋当然和其他人的长的不一样,虽然她也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鞋长什么样,但眼前这个靴子既不是军营的款式,也和正常男款不同,那就大概率是她的鞋了。
为什么会在这?
她拎起鞋子,没敢穿,在军医帐里又搜了一圈,没发现其他的。
鞋是找到了,但好像得当证物了。
提着鞋子靠近那尚未灭掉的烛火,花月在边缘处发现了一些紫色粉末,似乎是黏在上面的。
......这是看上我不明人员的身份,想栽赃?
但他好像没来得及实施就死了。
想起下午见到的人咬人现象,花月对着紫色粉末警惕起来。
真是不一般哈,军医拿伤员做实验呢。
应该就是这种沫子,让那些本该动都动不了的伤员忽然有了力气,开始无差别攻击。
究竟是他们相互咬死了,还是有人出手杀了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花月不语,提着鞋离开了军医营帐。
是时候再去见一见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