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了林烬后,马嘉祺带着向晚离开了那个破败的楼区,空城比暮城要热闹许多,却也有一大半的楼房空了,马嘉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一个勉强能够住人的地方。
“到了,进来吧”
很温柔的语气,但看不见后向晚对声音格外敏感,透过马嘉祺温柔的语调,她似乎能看到藏在温柔背后的锋利冰锥。
“把手给我”
是铁链的声音,向晚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马嘉祺按住肩膀向前拉,她吓得发抖,马嘉祺却像没看到似的。
“不愿意吧,那栓在脚上也行”说着,马嘉祺蹲了下去,不由分说的往她的脚上扣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向晚缓缓的蹲了下去,只摸到一跳长长的金属链,不知道通向哪里。
马嘉祺仍然蹲着,拍着她的头似乎在安慰她“阿晚你现在看不见,哥哥以后每天都要出去挣钱,有了这个,谁也带不走你了”
“可是,我...”
“没关系的,这个不重的,你可以在这个屋子里随意活动,只要小心不要被绊倒就可以了”
向晚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听到马嘉祺的脚步声离开了,她只能摸索着坐到了地摊上,无声的流泪。
原以为,是救赎,到头来,还是一样。
贺峻霖接受了新一轮的“训练”回到禁阁里时已经是下午了,他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是严宽时不时送点东西进来,他不被打死也要被饿死了。
疲惫的靠在阴冷的墙边嚼着硬的硌牙的饼子,贺峻霖此刻竟然有些想念在向风那接受实验的日子,虽然很苦,但至少有干净的衣服穿。
想来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严宽那边在保自己,这些天看下来,唐利辛并不想要自己的命,那些惩罚,更像是,拿他出气。
或许,等他气消了就把自己放出去了。
正想的出神呢,严宽的打脸又一次趴在了探视的玻璃上,正贼兮兮的看着自己。
贺峻霖拖着受伤的腿,费力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出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
“有大事”
严宽一脸神秘的要贺峻霖把耳朵凑过来。
贺峻霖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两秒,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今晚值班的守卫被我买通了,你逃出去吧”
“你疯了吗”
贺峻霖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回答他,且不说惹了联合会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就但是一个唐利辛,他也惹不起啊。
严宽叹了口气,眼里的笑意瞬间没了
“贺儿,我已经尽力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主席铁了心的要拿你到联合会交差,你就赶快逃出去吧,先出去再说”
耳边犹如一道雷炸开,贺峻霖愣住了,他犹豫了,虽然他总念叨着死了就死了吧,可真的死到临头时,他还是会害怕。
“贺儿,你就听我的一回吧,我不能就留,等天黑了你见机行事,我在门口接应你”
贺峻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的看着严宽离去的背影。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贺峻霖下定了决心,既然他所追求的,已经烂进泥里了,那他也该放下了。
最后几年,为自己活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