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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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在玻璃窗上拖出蜿蜒的裂痕，路明非盯着屏幕右下角跳动的企鹅图标。空调外机在暴雨里发出垂死挣扎的嗡鸣，QQ对话框突然弹出时，他手边的冰红茶溅在泛黄键盘上。

"卡塞尔学院？"他念着邮件标题，黏腻的指尖在回车键悬停。窗外惊雷骤亮，电脑屏幕瞬间熄灭的刹那，他看见倒影里自己的瞳孔泛着熔岩般的暗金。

牛皮纸信封躺在吧台时正在渗水，边缘晕开的墨迹像是干涸的血。网管叼着烟头用裁纸刀划开封口，金属与纸张摩擦的声响让路明非后颈发紧。暴雨声中他听见某种鳞片刮擦地板的窸窣，转身却只有外卖员湿透的雨衣滴着水。

"路明非同学。"穿米色风衣的老人从卡座阴影里浮出来，咖啡杯底沉淀着青黑色的鳞片，"你听说过龙吗？"

他下意识后退，后腰撞上正在播放《星际争霸》的电脑。古德里安教授的微笑突然裂开细缝，瞳孔深处游过蛇类的竖瞳。当老人从公文包里抽出青铜面具的刹那，所有显示器的蓝光都变成跳动的烛火。

"不是cosplay。"教授将面具翻转，内侧密密麻麻的血管状纹路正在渗出淡金色的液体，"昨天你在天台看见的流星，其实是..."

路明非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线。整个网吧的玻璃应声炸裂，雨幕在半空凝成千万柄银色长矛。外卖员的雨衣下摆翻飞，露出腰间漆黑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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