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刚把书翻到一半，那个年轻男生又走了过来，这次手里端着一小盘杏仁曲奇。
“新鲜出炉的，试试？今天早上刚烤的。”
他的笑像早晨的阳光，不带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好意。
吴念看着那盘小小的曲奇，愣了一下才接过：“谢谢，不用收钱吧？”
“店长说新口味可以送给客人试吃。”男生眨了下眼睛，语气带着点调皮。
“不过你要是觉得好吃，下次来记得点一份。”
吴念被逗得微微弯了唇角，算是笑了出来。
他很久没有这种被轻松对待的感觉了，没有质问，没有沉默，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气压。
“你叫什么名字？”吴念问。
“周砚。”男生利落地报出名字，“砚台的砚。”
“嗯。”吴念点点头，把这个名字默默记在心里。
咖啡店的玻璃很干净，几乎没有阻隔视线。
在街对面，沈顾透过玻璃，看着吴念低头吃曲奇时微微弯起的唇线，神情沉了下来。
他手里的烟燃到一半，却忘了去弹掉烟灰。
那种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车内的空气里，混着烟草味和一丝雨后未散的潮气，闷得像要炸开。
沈顾的指尖敲击着方向盘，节奏越来越急。
店内，周砚把托盘放在一边，顺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你经常来这家店吗？”他随口问。
“偶尔。”吴念看着窗外，“算是给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
“那挺巧的。”周砚笑了，“我只在周末的早上来上班，也许以后会经常遇到。”
吴念抿了口咖啡，没有答话。
他的眼神落在桌上的书签上——那是沈顾送的，一块磨得很光的木片，上面刻着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念”字。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像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御。
街对面，沈顾终于熄掉烟，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的步伐不快，但带着一种笃定的压迫感。
雨后的路面映出他修长的影子，随着接近咖啡店的门口，影子也在一点点压近。
玻璃门上的风铃轻轻一响，吴念下意识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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