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诊疗】
闹钟响起前十分钟，秦御已经醒了。生物钟精准得像他手术时用的计时器，怀表指针刚好指向六点整。
他轻轻移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岑溪睡着时总喜欢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床头柜上的监测手环闪着蓝光：Omega信息素水平稳定，腺体温度36.7℃。
秦御用指腹轻触岑溪后颈，那块皮肤上还留着他昨晚临时标记的齿痕。
睡梦中的Omega无意识蹭了蹭他掌心，蜜桃香混着被窝的暖意萦绕上来。
"再睡半小时。"他对着监测手环低语，系统自动调整了室内信息素浓度。
这是秦御设计的家庭医疗系统，能根据岑溪的生理周期调节环境参数。
厨房里咖啡机开始运作时，秦御左手腕上的特殊手环突然震动。他条件反射地按下隐藏按钮，全息投影跳出军方加密标志。
"SY-07，最新一批信息素稳定剂已送达。"投影里的女声公式化地汇报，"您上次提交的Omega腺体保护方案已获批准进行临床..."
"声音调低30%。"秦御瞥了眼卧室方向，快速切换成手写输入："试验对象仅限志愿者，排除所有未成年及未配对Omega。"
他关上投影时，发现岑溪倚在厨房门口，睡袍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半边肩膀上的吻痕。
"又是那个秘密医疗项目？"Omega揉着眼睛凑过来，鼻尖蹭过他耳后腺体，"我闻到说谎的味道。"
秦御顺势把他抱上料理台，咖啡的苦涩与蜜桃的甜香在晨光中交融。"是能让你热潮期好受些的研究。"
他吻在岑溪眉心，"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从烤箱取出焦糖色面包布丁，"拯救某个挑食Omega的早餐。"
岑溪瞪大眼："你什么时候做的？"
"你昨晚说梦话想吃的时候。"秦御把勺子塞进他手里，自己转身去系领带。
镜面冰箱反射出Omega鼓着腮帮子的模样，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三年前在病房外初见时，那个画壁画的少年也是这样，一边抱怨丙烯颜料太稀一边偷偷往嘴里塞。
【画室意外】
岑溪第十三次修改医学教材插图时，铅笔芯啪地断了。他烦躁地扯开领口，后颈腺体传来细微刺痛——离下次热潮期还有五天，但秦御的信息素残留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
"秦医生，你的Omega需要售后维护。"他对着智能手环抱怨，明知对方正在手术室。手环却突然亮起绿灯，传来秦御压低的声音："储物柜第三格。"
画室角落的金属柜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支不同浓度的抑制剂，每支标签上都标着日期和秦御工整的字迹："如发热先使用蓝色款"。
岑溪拿起最边上那支粉色安瓿瓶，下面压着张便签纸："今天有草莓蛋糕，别吃太多影响晚饭。"
他噗嗤笑出声，想起上周自己因为贪嘴冰淇淋导致信息素紊乱，秦御连夜给他调配中和剂的样子。
那个永远冷静的Alpha医生，跪在床边握着他脚踝注射时，手指抖得比他还厉害。
玻璃瓶刚贴上颈侧，画室门突然被推开。岑溪慌忙藏起抑制剂，却见唐未逸风风火火闯进来，身后跟着抱着一摞资料的宋尧。
"快快快借你画室躲躲！"红发Omega反锁上门，"楼下那群新生又来找我要秦医生的联系方式了！"
岑溪挑眉："第几波了？"
"这周第四批。"宋尧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岑溪来不及藏好的抑制剂上，"秦御又给你开小灶？普通学生可拿不到这种定制..."
"他是我法定Alpha。"岑溪晃了晃左手无名指的素圈戒指，"特权。"
唐未逸突然凑近他颈侧猛嗅："等等，你的信息素味道是不是变了？"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尖叫，"以前是水蜜桃，现在多了种...药材味？"
岑溪耳根发烫。那是彻底标记后的信息素融合现象，秦御的苦艾香已经渗入他腺体基底。
正要解释，智能手环突然传来警报——秦御的监测系统感知到他的信息素波动。
三十秒后，画室玻璃窗被敲响。秦御白大褂外套着手术服，显然是直接从隔壁医学部赶来的。
他目光扫过室内三人，最后定格在岑溪泛红的耳尖："有人欺负你？"
"是你家Omega在炫耀永久标记啦！"唐未逸起哄道，被宋尧捂着嘴拖走。岑溪隔着窗户接过秦御递来的草莓蛋糕，指尖相触时，监测手环上的匹配度数值跳到了95%。
"晚上有惊喜。"秦御用口型说，指指蛋糕盒底层。
岑溪摸出把钥匙，柄上刻着"腺体标本储藏室-7L"——那是医学部最神秘的禁区，据说存放着百年来的特殊腺体标本。
"偷带Omega进机密实验室？"岑溪舔掉指尖的奶油，"秦医生医德呢？"
玻璃那边的Alpha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暗涌："在法定伴侣面前，我首先是Alpha。
【秘密收藏】
腺体标本室的冷光笼罩着排列整齐的玻璃罐，岑溪隔着防护服戳了戳某个形似蝴蝶的腺体标本："这真不是艺术装置？"
"罕见的双叶腺体变异。"秦御从背后环住他，消毒水味的信息素透过防护服渗出来，"像你的画风，所以申请了带你来看。"
岑溪转身时碰倒了操作台上的文件夹。散落的纸张里，他看见自己历年画展的邀请函、美院成绩单复印件、甚至还有咖啡店积分卡——所有秦御"偶遇"过他地方的点滴证据。
"变态跟踪狂。"他耳尖发烫，却小心翼翼把纸张收好，"SY-07是什么意思？"
秦御摘下手套，露出左手腕内侧的青色编码："特殊信息素研究组第七号成员。"他调暗灯光，全息投影显示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军方项目，研究高匹配度AO配对的影响。"
岑溪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亲密后，秦御都要详细记录他的生理数据。
投影切换到三维腺体模型时，他认出那是自己的信息素图谱——被不同浓度的苦艾香层层包裹。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研究？"
"相反。"秦御关掉投影，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是因为先遇见你，才发现高匹配度的存在。"
他打开最底层的保险柜，取出一支陈年威士忌，"三年前市中心医院儿童病房，你画壁画那天。"
岑溪想起来了。那年夏天他总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背上，回头却只看见晃动的门帘。原来不是错觉。
"当时我刚结束军医特训，左手编码还在发炎。"秦御摩挲着腕上数字，"看到你给孩子们画会发光的小腺体，突然觉得这玩意没那么恶心了。"
酒液入喉时，岑溪尝到了与秦御信息素如出一辙的苦艾香。他跨坐在Alpha腿上，隔着防护服咬他肩膀："早知道就该给壁画上的腺体都画上牙印。"
警报声突然响起。秦御迅速把他护在身下，同时按下腕表某个按钮。
红光中岑溪看见标本架自动旋转，露出背后整面墙的手绘图纸——全是他的素描，从美院时期到上周睡在沙发上的侧脸。
"机密重地，"秦御在他耳边低语，"当然要藏最珍贵的标本。"
【午夜私语】
公寓飘窗上，岑溪数着秦御左肩的伤疤。这是他们在一起后养成的习惯——每次亲密后，他要确认Alpha身上是否添了新伤。军方医生的身份让秦御时常消失几天，回来时总带着不同理由的擦伤。
"这个是取弹片留下的。"他指尖停在锁骨下方月牙形疤痕上，"上次你说是在手术室摔的。"
秦御抓住他手指亲吻："不想你担心。"月光透过纱帘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镜片早被摘掉，眼下那颗泪痣显得格外清晰。
岑溪突然翻身压住他："SY-07先生，现在我要对你进行全身检查。"他故意用听诊器冰凉的金属头划过Alpha胸腹，"心率过速，建议立即..."
话音被吻封住。秦御翻身把他裹进毯子里时，怀表从口袋滑落。岑溪抢先捡起来，这次他看清了表盘内侧新刻的字——"给我非法执业的专属Omega医师"。
监测手环在黑暗中发出柔和的绿光，匹配度数值恒定在97%。窗外飘起今年第一场雪时，岑溪听见秦御在耳边低语："明年樱花季，要不要去我家乡的腺体研究所看看？"
"又是工作？"
"不。"Alpha的吻落在他眼皮上，"那里有全亚洲最大的腺体主题玫瑰园。"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我母亲想见你。"
岑溪把发烫的脸埋进对方颈窝，那里有他昨晚留下的咬痕。
蜜桃与苦艾的气息在雪夜里缠绵，智能家居系统悄悄调高了室温。在秦御规律的心跳声中，他想起第一次在酒吧闻到这苦艾香时，还以为是某种难喝的草药。
现在他知道，那是命运熬给他最对症的解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