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尊的雷电在掌心炸开刺目的光：“嘴硬是吧？那就一起带走！”
魅鸢突然转身，光刃“唰”地劈向虚空：“我没空陪你发疯——滚出来！”
空气突然扭曲，传来一声轻笑。
“哎呀呀。”黑袍人影从裂缝中缓步走出，“这么多年，脾气还是这么差。”
魅鸢的光刃和对方的暗影瞬间撞在一起，炸开刺目的火花。
黑袍人袖中甩出锁链，魅鸢侧身避开，反手一张塔罗牌甩过去——“砰”地炸开一片烟雾。
两人在幻境中缠斗，招招直取要害，谁都没留手。
树影在冲击波中剧烈摇晃，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魅鸢的光刃最终刺穿黑袍人的肩膀，幻境像碎玻璃一样炸开。
庞尊猛地睁开眼，额角还挂着冷汗。
——她银发翻飞的样子，太真实了。
他攥紧滋滋作响的拳头，雷光在指缝里乱窜：
“见鬼……不像是梦啊。”
魅鸢刚踏进校门，就听见王默拔高的声音：
“你要对父母老师都用魔法？太自私了！”
高泰明插着口袋靠在墙边，难得没吭声。
“自私？”魅鸢突然插话，鞋跟咔哒一声停在王默面前，“——那你告诉我，什么算无私？”
王默攥紧书包带：“至少、至少不能随便对别人用魔法……”
魅鸢突然笑了。
“假设。”她竖起一根手指，“一对老夫妻，丈夫死了，老太太每天想跟着去——你救不救？”
王默张了张嘴。
“用魔法消除她的记忆，让她活下去。”魅鸢逼近一步，“还是尊重她的‘自由意志’，看着她死？”
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教室里粉笔灰还在飘。
王默突然抓起书包：“我……我会陪着她，直到她不想死为止！”
魅鸢随手折了朵月季，花瓣在她指间碾碎。
“陪她？”她嗤笑，“以邻居家小孩的身份？还是社区志愿者？”
王默被堵得说不出话，罗丽立刻飞到她前面：“不准你这样欺负主人！”
“欺负？”魅鸢把残花丢进喷水池，“老头走了，老太太每天对着空饭碗发呆——”
水花突然溅到她裙摆上。
——像眼泪砸在地上的形状。
“你们觉得活着是恩赐。”她盯着荡开涟漪的水面，“可没人问过她，想不想要这种施舍。”
茉莉突然冲出来：“你话说得太重了！要真像你说的，你怎么不跟着你的谢碎珩一起——”
她猛地捂住嘴，脸色煞白。
魅鸢没发火，只是伸手接住一片落叶。
“我倒是想啊。”她捻着枯黄的叶梗，“可我这辈子都死不了，还得替他看着这人间。”
落叶“咔嚓”在她指间断成两截。
“王默，自私不是坏事。”她突然抬头，“——有时候，自私才是对别人最大的仁慈。”
王默还想说什么，魅鸢轻轻摆了摆手：“回去吧，天快黑了。”
等她们走远，魅鸢转向高泰明。她指尖的光晕温柔地亮着，声音却比平时沉了几分：
“光莹选了你，是她的决定。”
高泰明插着兜，难得没摆出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魅鸢走近一步，银发被风吹得拂过高泰明袖口，“——如果哪天我发现她变成没有自我的提线木偶……”
光晕突然暴涨，映亮她眼底的寒意。
高泰明“啧”了一声：“啰嗦，我高泰明还不至于那么没品。”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他突然挑眉：“喂，你叫什么？”
“魅鸢。”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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