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跌跌撞撞地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
“人类?”黑影从树丛里钻出来,猩红的舌头舔过獠牙,“还是没仙力的——大补啊!”
她下意识去摸菲灵的肩膀,却抓了个空。
——菲灵不在。
腥风扑面而来的瞬间,一张泛着银光的塔罗牌突然插进两者之间。
“魅鸢大人的客人。”女巫牌化作的实体横握法杖,毒药瓶在腰间叮当作响,“你也配动?”
黑影的爪子“滋啦”灼烧起来,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成了黑烟。
齐娜腿一软坐在地上,女巫牌伸手扶住她时,瓶中药水晃出紫莹莹的光。
齐娜的指尖还在发抖,女巫已经收起法杖站到她身侧。
“接下来无论你去哪儿。”女巫的声音像浸了药草的丝绸,“我都会跟着。”
齐娜低头盯着自己脏了的裙摆:“……谢谢。”
女巫轻笑一声,毒药瓶在月光下折射出幽光。
“道谢的话。”她替齐娜拂去发间枯叶,“留着对魅鸢大人说吧。”
齐娜攥紧裙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魅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女巫的药瓶突然停止摇晃。
“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坐在废墟上数星星。”法杖顶端浮起一小簇银光,“塔罗牌和狼人牌在她手里不是武器,是伙伴。”
夜风卷着花瓣擦过齐娜的耳尖。
“多少仙子想抢我们增强力量。”女巫的紫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只有她,把我们从封印阵里挖出来第一句话是——”
“疼不疼?”
齐娜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不站任何阵营。”女巫转身时药香弥漫,“——只守护想守护的东西。”
齐娜垂下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塔罗牌的边缘:“原来她还有这样的过去……”
女巫的药瓶在腰间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有人都觉得她傲慢又强大。”女巫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浸在回忆里,“——可谁见过她半夜坐在屋顶上,一片片拼碎掉的塔罗牌?”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草地上,女巫忽然轻笑一声:
韩冰晶的眼泪滴落在冰面上,涟漪荡开的瞬间,净水湖深处的水清漓睁开了眼睛。
“哥哥。”她的声音透过水幕传来,带着细微的颤抖,“我有事找你。”
水清漓的眉峰蹙起:“我们说过,永不相见。”
“可我们也约定过——”韩冰晶的指尖抵住凝结的冰霜,“若我陷入绝境,泪水可唤你。”
水波晃动,映出水清漓冷峻的脸:“曼多拉封印你时,你用冰魔法自保。我认为你待在冰里更安全。”
“不是救我!”韩冰晶突然拍向冰面,“是叶罗丽战士——茉莉的主人舒言!”
净水湖突然沉寂。
水清漓的瞳孔微微收缩:“舒言?”
镜空间里的寒气凝结成霜,韩冰晶的投影在水幕中愈发清晰:“我和茉莉被困在镜空间……只能靠眼泪联系你。”
水清漓的指尖划过水面,涟漪瞬间冻结成冰。
“不必多说,我不会救。”
韩冰晶急了:“为什么?”
——因为那小子在魅鸢家里住过整整三个月。
——因为每次路过人类世界,都能看见她教那家伙泡茶的侧脸。
水清漓突然冷笑一声:“他违反时间法则加速衰老,镜空间反而能延缓症状。”
——才不承认是看见舒言戴着她编的花环。
韩冰晶还要争辩,净水湖突然掀起巨浪。
“够了。”水清漓的身影消失在漩涡深处,最后一句混着水声砸过来,“——让他烂在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