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剑式第二十一式主式,名曰:龙噬九天。
以龙威吞噬天地,霸道至极。
束影剑之上,凝水剑意渐渐退去,渐渐的,束影剑周边,黄金色的光芒泛起,不过几刻,一条金黄色的龙影缠绕剑身。
慕容泽宇指尖泛起一股寒,身形开始摇晃,他所幸盘腿坐于地面,萧祁渊看了一眼束影剑,心头一凛,赶忙走过来,慌忙喊道:“阿宇,停手!你受不住的……”
陆无忧紧张的望着天边的束影剑,手指位于腰间,听闻此言,她头也没回的道:“小孩儿,再撑一下。”
萧祁渊眼眶瞪大,微微颤抖:“无忧,你!”
陆无忧却不再理会他,只是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远处,腰间的软剑在微光中泛着一层冷冽的寒光。
慕容泽宇的额头沁出冷汗,他抬起的手微微颤抖着,却依旧勾起一抹笑意。
这边平淡,其他席位可不平淡。
武定城席位,有一弟子上前两步,眼中映出束影剑的光辉,头也不回的问道:“二十一式?长老,不是说,慕容皇室这一辈中,慕容剑式最高的一位也才到达第十六式吗?”
他问完,也未曾听到身后出声,一脸疑惑的回神,可身后的人却只是直盯盯的望着束影剑,他讪讪一笑,有转过头去。
不能看不能看,但……他捂住眼的手瞬间滑落,又往后扫了一眼,不苟言笑的长老难得失态,还被他撞见,他想去,炫耀炫耀。
陆无忧冷眸看着束影剑,唰的一下,软剑出鞘,她未有迟疑,软剑直朝着束影剑极速飞去,长剑脱手的一瞬,女子撑在桌上翻身一跃,立刻来到慕容泽宇身前。
软剑束尘与束影剑相撞,那些御影剑扫见此景,在两剑碰撞的前一刻,便纷纷压着身子迅速跃下屋顶。
陆无忧旋身一踢,旁侧的桌子瞬间倒立身前,反噬的真气随着桌子的粉碎而瞬间化解。
黎沚颜盯着陆无忧,微微蹙眉。
束尘在手,红衣袭身,杀气敛下,软剑归鞘。
千面?
束影剑与软剑束尘相碰,纷纷插在屋檐之上。
在陆无忧转身之前,慕容泽宇单手打开瓷瓶瓶塞,将一整瓶药尽数倒入口中。
北辰再侧扫见瓶样,瞬间脱口:“殿下,不可!”
陆无忧立刻转身蹲下,伸手把上慕容泽宇的脉搏。随即垂眸扫向少年手中紧握的瓷瓶,眼眸泛冷,更多的,却是心疼。
还未等她收手,少年便倾身入怀,将头埋在她的肩下。身子有些颤抖,虚弱的声音小小的传出:“最后一次,姐,姐姐,信我,这是,最后一次。”声音顿了几息,才有传出:“别生气,别,不要我……”
他的声音很小,却能让主阁间所有人听见。
陆无忧瞬间停滞住。
半晌,才抬起手,轻抚的拍着怀中小孩儿的背。
想来,是被她之前说的话吓到了。
她轻声开口,语气也软了下来:“小孩儿,别怕,我一直都在呢。”
“阿宇,为什么?”她垂下头,轻身开口询问:“这药,你受不住……”
“我没有办法了……”
少年声线染上哭腔,深深的无力感染上他的全身,近乎将他吞噬,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厌恨这种处境,他得为自己,杀出一条路。
慕容楚彧握紧手中的七星剑,只恨自己不够强。
陆无忧起身,将慕容泽宇缓缓扶起。待对方站稳了脚步,她才轻轻一带,引着人回到座位。缓缓落座之后,她轻柔的伸出手臂,将人揽入怀中,让慕容泽宇的头稳稳地靠在自己的肩上。
“睡会儿,等药效过了,天就亮了。”
少年眼眸沉重如千斤,不过几息,便再也抵抗不住,缓缓阖上眼眸,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黎沚颜这才从陆无忧身上收回视线,暂时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实在是,相差过大。
陆无忧朝北辰看了一眼,北辰转眼看向远处屋檐的两柄剑,迅速离开。
陆无忧这才垂眼,重重叹息一声:”小孩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再说阿栎。
紧赶慢赶,喘着粗气抵达落日森林之时,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他还说杀手遍地,黎沚颜怎么到得这么快。
去他的小心行事,奇隐压根儿就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这么一想,还是北辰和琛临让人放心,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最起码听劝。
正被念叨的人,没过多久,便将束影剑和束尘取了回来。
束影入鞘,立于慕容泽宇身侧。
束尘却被陆无忧放在桌上。慕容泽宇睡眠浅,她不忍心惊醒他。
扫向一旁形似生闷气的萧祁渊,不知是想到什么,她轻声开口问道:祁渊,他给自己灌了这么多那药,有多疼?”
萧祁渊闷了几息,才转头看着熟睡的少年,虽然气得不行,但还是不自觉的放轻了声:“这么多药,足矣让他在天明之前,恢复如初,可这过程……有点,难熬……”
“有点,难熬?”
北辰再侧默默翻了白眼,怎么叫有点,这能只是有点吗,他眼眶泛了红,怕失态,他赶忙拱手退下了。殿下好傻……
萧祁渊点头:“若要按一瓶的剂量来看,吃了这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深睡,就像现在这样,一刻钟之后,便会产生疼痛,再一刻钟,便会停下,如此循环往复,直至两个时辰之后结束。”
“从十二岁之后,阿宇这么多年,没喊过疼,他的忍痛能力,远非常人能比。可即便如此,这么大的剂量,他顶多能撑过三个回合,再往下,他撑不住。”
他微微垂下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无声地坠下,他当时,就在他的身侧,那么近,几乎触手可及。如果当时他能再敏锐一些,早一步察觉,他就能拦住他。
他敛眸开口:“当年他强行唤回束影剑,引得至刚至柔的内力在体内相撞,近乎是生不如死。第四回合暂且不论,第五回合他要承受的痛,与这……不相上下……”
他话音一落,未曾等众人反应,却见一人慌忙闯入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