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像是一条巨兽的食道，潮湿、黑暗，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卢云德手中的意识屏蔽器发出微弱的蓝光，勉强照亮前方几米的路。
随着深入，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液态的金属。耳边开始出现低语声，起初很轻微，渐渐变得清晰。
"放弃吧..."
"加入我们..."
"这才是进化..."
卢云德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屏蔽器的蓝光开始闪烁，显示着周围意识场的强度。按照苏瑾的说法，当蓝光变成红色时，就意味着屏蔽即将失效。
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门，材质像是某种生物组织，表面布满脉动的血管。门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匹配屏蔽器。
卢云德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屏蔽器的蓝光开始闪烁，显示着周围意识场的强度。按照苏瑾的说法，当蓝光变成红色时，就意味着屏蔽即将失效。
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门，材质像是某种生物组织，表面布满脉动的血管。门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匹配屏蔽器。
卢云德将屏蔽器嵌入凹槽，生物组织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意识流扑面而来，他感觉大脑像是被重锤击中，视线瞬间模糊。
当他重新恢复视觉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里。墙壁是半透明的，能看见外面流动的蓝色液体。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晶体，像是某种生物的大脑，表面不断闪烁着电光。
"终于来了，观测者。"
一个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卢云德转身，看见一个身影从晶体中分离出来。那是个年轻女子，穿着白色长裙，和海伦有几分相似，但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像是两个无底的深渊。
我是主控意识体，你可以叫我'零'。"女子微笑着说，"或者说，我是海伦的另一面。"
卢云德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海伦是陈教授创造的，但她的一部分意识来自我们。"零轻轻挥手，空中浮现出全息影像：实验室中的海伦，培养舱中的胚胎，还有...陈教授的脸。
"你以为'深蓝'计划是为了对抗我们？"零的声音带着怜悯，"不，那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我们需要一个能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而海伦就是那座桥。"
影像变成了卢云德在地下空间的经历，镜中人的口型，还有那个坐标...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零走近一步，"包括你的'逃脱'。我们需要一个观测者，一个能理解两个世界的存在。而你，卢云德，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卢云德感觉头晕目眩，记忆开始混乱。他看见自己在实验室调试设备，看见苏瑾碎裂的身体，看见海伦在水族箱中的微笑...但这些画面开始重叠、扭曲。
"你的意识很特别。"零的声音变得柔和，"能同时保持理性和直觉，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加入我们，你将成为新世界的见证者。"
卢云德的手摸到了口袋里的某个东西，那是陈教授最后给他的一个小装置。他记得教授说过："当你分不清真假时，就按下它。"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他假装犹豫。
零露出满意的微笑："当然，我们可以..."
卢云德猛地按下装置。刺眼的白光爆发，整个空间剧烈震动。零的身影开始扭曲，发出愤怒的尖叫。
"你做了什么！"
"给了你一个惊喜。"卢云德喊道。他看见晶体表面出现裂痕，蓝色的液体开始泄漏。
空间开始崩塌，卢云德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零的怒吼："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太晚了！升华计划已经启动！"
他冲出通道，看见苏瑾和其他觉醒者正在等他。海伦漂浮在空中，身体发出耀眼的光芒。
"成功了？"苏瑾问。
卢云德点头，但脸色凝重："但我们可能犯了个大错。海伦她..."
话音未落，整个基地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每个角落，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广播里传来陈教授急促的声音，"主控制中心正在崩溃，地心文明启动了紧急协议！"
卢云德看向海伦，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强行启动意识转移。"海伦的声音带着痛苦，"我必须...阻止他们..."
她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整个基地被白光吞没。卢云德感觉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画面是海伦破碎的身影，和零愤怒的尖叫。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潜艇里。苏瑾正在检查他的生命体征，其他觉醒者都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他虚弱地问。
苏瑾的表情复杂："海伦...她牺牲了自己，暂时阻断了意识转移。但我们只有24小时的时间。"
卢云德坐起身，感觉头痛欲裂："我们必须找到其他办法..."
"不，"苏瑾打断他，"我们必须找到真相。关于海伦，关于'深蓝'计划，还有...你。"
她递给他一个全息投影仪，里面是陈教授最后的记录。卢云德打开投影，教授的面孔出现在空中。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计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教授的声音带着疲惫，"卢云德，你不是偶然被选中的。你的意识结构...很特殊。海伦是根据你的基因序列创造的，你们是...兄妹。"
投影结束，卢云德呆坐在那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童年时模糊的实验室记忆，想起母亲临终前欲言又止的表情...
"现在你明白了。"苏瑾轻声说，"你是地心文明和人类的混血儿，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钥匙。而海伦...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
卢云德握紧拳头，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他的眼睛开始泛起蓝光，意识不断扩展，仿佛能触及整个星球的脉动。
"我们该怎么做？"他问，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苏瑾露出微笑："是时候让地心文明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自由意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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