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那通电话是在冷战为期半个多月后。
那时候我的生活不能说完全步入正轨,但已经比之前的状态好了不少,不会再因为有关他的一点小事就大幅度情绪波动。
接到电话之前的一段时间,还发生了另一件事。
那天我下班回家比较晚,从进小区开始就隐约感觉一直有人在跟着我,几次回头似乎也瞟到了一个黑影,但我完全不敢多想。
看过太多类似的新闻,出于害怕我加快了步伐,但身后的人也很明显跟着我一起加快。
我尽量绕到转角多一些的地方走,最终趁那人不注意闪进了楼道,躲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喘。
外面过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动静,我才敢从门后探出个脑袋,却看到令人意外的一幕。
路灯下,穿黑色衬衣的男人正蹲身喂一只小猫。
那只小猫是小区里的流浪猫,后来我和宋威龙总是赶在固定时间投喂它,现在它已经被我们喂养得圆圆胖胖的。
我看了眼表,现在已经到了喂猫的时间,所以它才会乖乖在路灯下等,因为太过紧张我已经忘记了这回事。
我又露出半个脑袋眯起眼睛仔细辨认路灯下面的人,今天下班摘了隐形眼镜,导致我在黑暗中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但压根不敢往那方面想,一来觉得他忙于拍戏远赴重洋回来的概率小之又小,况且现在我们情况特殊,二来如果要回来他为什么又不上去。
我只当那是一个好心的陌生人在喂养小猫,上楼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但那天家门口偏偏又出现了一个外卖蛋糕盒子,是我之前就很想吃的那家蛋糕。
四周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研究票据的时候顾青打来了电话。
“小晚,给你点了蛋糕,记得带回去。”
“你给我点蛋糕干嘛?”我不禁有点怀疑。
“你这两天不是心情不好,前几天看到你朋友圈推荐的蛋糕店,就给你点了。”她含糊地回答我。
本来我也没细想这件事,但临近睡觉我才想起来那天是我和宋威龙在一起三周年纪念日。
但是我的倔脾气也没主动给他发一句节日快乐。
也没有收到他的。
这件事过去了之后我们照样冷战,什么都不耽误。
就在我以为我们可能要这么一直冷战下去的时候,就接到了助理陈哥的电话,是在半夜。
“小晚,抱歉啊这么晚打扰你。”陈哥声音还有点发抖,听上去很急。
“我知道你们最近吵架了,这件事他不让我跟你说,但我觉得还是得和你说一下。”
听到“他不让说”我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心突突直跳。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三天前宋威龙因为一场打戏的戏份从高处摔下来当场昏迷被送进ICU,抢救之后基本没有生命危险,但身体还存在隐患所以几天后还要进行一场手术。
“所有医生的建议都是做全麻,担心局麻他身体会受不了,但全麻恢复期有点长,他可能想快点拍完后面的戏份吧,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你来和他谈谈他会比较听话一点。”陈哥无奈至极地说。
从听到“当场昏迷”我脑子就嗡得一下炸开,消化这件事用了好久,心里乱成一团麻,第一时间就去给他拨电话。
但电话一直都无人接通。
无奈之下我有拨通了陈哥的电话。
“手术什么时候?”我语气已经有点不受控制的发抖,没法再保持情绪稳定。
“三四天后吧。”
扫了眼航班信息,都没仔细看我就直接订了三小时后的机票。
“我待会儿过去。”
“小晚你其实也不用太着急,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
我没答他的话,而是说:“给我发一下具体地址吧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