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从衣柜里随便扯了件外套就穿在外面,里面还是单薄的睡衣,去机场的路上一直默默祈祷飞机千万别晚点。
从得到消息到现在我已经给他的手机拨了至少有几十通的电话,他一次也没接过。我的心脏不受控制毫无规律地跳个不停,急得要死却又无能为力。
午夜的飞机上灯光昏暗,大多数人都在熟睡,只有我心急如焚,手指不停的扣动手机屏幕,连空姐发的飞机餐都没有胃口吃。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陈哥已经说了没事,但我心里就是有很不好的预感。
陈哥都等不急要通知我的事,怎么会是没事。
下飞机之后因为人生地不熟,陈哥也没放心让我一个人打车过去,我到了之后他亲自过来接我。看到我的样子,他有些诧异。
“小晚你…”
我低头扫了眼自己,睡衣领子乱七八糟的露在外面,外套也没有整理好,头发随便扎了一下就出门,像是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
“我不是说了不用太着急嘛,真的没什么大事。”陈哥坐上驾驶位。
“既然没什么大事了干嘛现在才通知我?”
陈哥被我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对我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似乎没见过我这么生气的样子。
“他知道我过来了?”我又问他。
陈哥终于叹了口气。
“不知道,他知道了我还不得被骂死,现在好了,你俩轮番来骂我。”
“你们两个真是一模一样的倔驴脾气,出了事那会儿刚醒过来没多久他就死活不让我跟你说,后来醒麻药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神志不清就以为是你打的电话,急着让我接电话结果针头都扯断了。”
前面说什么我没留意听,只听到后面的“针头都扯断”,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生疼,好像针头也断在了我身体里,全身上下好像都在滴血。
“你也别太担心,当下身体反应比较大,但医生也都处理好了,现在情况挺稳定的。”
我握紧拳头,心里想被针扎过一遍一样泛着密密麻麻的疼,只是每天正常生活就足够痛苦低落的我,不敢细想他怎么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熬过那几天的。
“他怎么不接我电话?”我忍住颤抖的声音问陈哥。
陈哥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刚刚伤口发作了疼得有些严重,医生就给他打了药睡着了,现在应该快醒了。”
我沉默。
想过一万种方式,但没想过我们的吵架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收场。
到医院之后,我颤颤巍巍地推开病房门。
哪怕已经做过一万次心理建设,但真的看到他脸色惨白如纸的样子,几百道心理防线都接连崩塌,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忍着想冲过去抱抱他的冲动。
他看到我也定在了那里,身体因为震惊而略微僵硬。
就算是心疼得要死,可还是压不住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被他瞒着的火气,出口的话依旧带着刺。
“你要一辈子都瞒着我吗?”我声音颤抖。
“不就是公开吗?有必要冷战这么久吗,还是说你瞒着我的根本不止这一件事。”
我咽了咽口水,因为着急说话失了分寸:“还是说你要分手,你如果再说一遍分手我们今天就分手。”话说到最后我又没出息的流了眼泪。
“温晚。”他声音很哑,坐在床上轻轻喊我,眼里尽是疲惫和无奈,眼眶也因为我说的那一番话略微泛红。
“不分手。”他说。
“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他似乎很难受,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头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