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趁着机会向皇上提起了请求,嘴上说着和自己的未过门妻子出去旅游,实则就是去找个地方透透气,两人出去甚至几天都没有碰过面,他们居住的地方还不是一家客栈。
自己走在大街上,余光却瞟到了一个正在偷馒头的小乞丐。
“他娘的,你都来多少次了,天天偷,天天偷。”
小乞丐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自己于心不忍,便上前。
“这些都给你,我把他带走。”
一个重重的钱袋落在老板的手上,老板瞬间喜笑颜开,跑回了饭店,一点都不顾及刚才被自己打的半死的小乞丐。
这年头谁过的都不容易,自己找了个小摊的工作,赚点开支,结果还被乞丐偷了好多,换谁谁不生气,要是直接问自己要,自己看着他可怜说不定就给他了。
——
韫发现老板正要打开钱袋,看准时机,把小乞丐背了起来,朝小巷道里面跑去。
“他娘的,怎么都是石头?!”
——
“你叫什么名字?”
韫对这个小乞丐倒是好奇多了,别看这小乞丐打扮的乱糟糟的,姿色还算不错。
小乞丐大口大口啃着麦香饼,嘴里支支吾吾,说着什么,自己也没听清。
“什么?”
“尉迟锦。”
韫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不正是契子玉佩上的名字吗?
“可以,出来一趟,有收获。”
韫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又原路返了回去,给老板准备了一车的干粮,又将之前的石子换成了铜钱。
——
韫回到客栈中,把这个小乞丐打扮了一番,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好看,之前肯定家境不错吧?”
小乞丐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水湘莲主动上门找到了韫,看着旁边这个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的人,满脸写着你在干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事,发现这条街上经常出现暴乱事故,造成多民众伤亡,于是我救了一个小乞丐,打算向皇上汇报,看看能不能改善改善。”
水湘莲露出一副欲言可止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桌子上的东西我替你准备好了。”
韫被这句话整的不知头脑,这才出来几天,这么快就要走,但一想到桌子上的东西,不禁被水湘莲发现了什么。
“万事可要慎重。”
那桌子上装的都是自己造反的证据。
自己走的时候怎么不收拾好呢。
该死。
她不会要告诉圣上吧。
应该没事,不会这么快。
“多谢提醒。”
自己在脑子里思索了半天也就想出了这四个字。
——
韫整天不待在自己家中,总是去宫内乱逛,不过因为自己与水湘莲的这件事情,易景阳也不怎么找自己了。
于是自己又去找尉迟锦了。
“你真烦人,没有自己的事情吗,天天来我这里瞎逛什么。”
韫这次可没有那么垂头丧气,直接将自己身后的人拉出来。
尉迟锦用余光瞥了一眼,察觉到了什么,直直盯着后面那个人。
“你到底是尉迟锦还是契子啊?”
韫点了点尉迟锦的鼻子,“他是契子,那你又是谁?尉迟锦?”
尉迟锦还是没有说话。
韫倒是主动开口了:“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跟随我便好,我要的,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你在说什么?”
韫发现到他还在装,便直接开口了。
“我查过他了,他叫契子,那你就是玉佩上那个名字喽,他没有告诉我...他嘴很严,我自己查的。”
“我一家子都为祖国恳恳勤勤,以国事为己任,结果被人编造了罪名,污蔑我父亲造反,而那个编造出这些谎话的人,就是当朝皇上。”
“放心,只是要那个位置,我不会伤害到任何无辜的人...而且你看看,你现在有拒绝的机会吗。”
“你想要荣华富贵可以直说,没必要找这么多借口。”
“你要这么觉得也没办法。”
“因为你不能拒绝。”
门被推开,水湘莲径直走了进来,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绝对不能让那易景阳坐在那个位置之上。”
“现在,加上你。”
“我们成功的概率就更大了。”
“你也想报仇,不是吗?”
尉迟锦怔住了,一时语塞,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座石像,凝固在原地,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点了点头。
“刚才不还说过,我不能拒绝吗?”
——
最近宫内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把皇上弄的心烦气躁,带血诉状、囚犯暴动......
尉迟锦倒是听到这些事情,都不敢出去,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一个在逃囚犯,韫不怕,毕竟他是从小就在军营长大的人。
却突然传来了万思婳的死讯。
——
“绝对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囚犯暴动,所以小婳才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万思婳从小是同自己长大的,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直接这么被放下。
于是自己在暗中也常常调查过。
“要查你去查,我可没时间。”
韫倒不想掺和这件事情,最近天天在宫内处理这处理那,自己真受不了一点。
或许这是自己自打出现在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多的差事。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说了错话,韫低下了头,小声说了声对不起。
别看韫在军营有着一方之地,平常办什么事情都心思缜密的,和人说起话来可不招人喜欢。
“我们几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或又是在准备计划的途中被他人察觉到了,而万思婳的生命就是一个提醒。”
“那怎么证明她的死与我们的事情有关?”
尉迟锦扯了扯韫,示意他不要再说。
契子将目光投到纸窗外面,那里不知何时被弄出了一个小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但这样子反倒让封闭的小房间内隐秘性变得低了许多。
水湘莲顺着契子的目光看了过去,取下头上的发簪,发簪在头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像是秋日里的一抹金色。
可这金色中充满杀气。
柔软的细线在空气中舞动,宛若幻影,那毒针便在其中隐藏。
那发簪有着灿烂的流苏,流苏下隐藏着一个不知什么的黑色东西,但按下那东西,才发觉到那发簪的木条是空心的,毒针飞驰而出。
那条毒针刚好穿过纸窗上面的孔,门外传来呻吟声。
“我们被监视了。”
几人会心一笑,对视一眼,翻开隐藏的地窑钻了出去,假装是刚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