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郦母以及她身旁的郦道元等人身上。
只见郦母定睛瞧着眼前之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那几个可爱的儿女,心中暗忖绝不能在此处丢人现眼、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于是,她面色略显阴沉,但终究还是极不情愿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此事就此作罢,我不再追究,放他离去便是!”
站在一旁的庙祝闻听此言,赶忙双手合十,向郦母微微颔首施礼后转头对身边的沙弥吩咐道:“既然施主已然发话,那就放开此人吧。”
得到指令后的沙弥松开了紧紧抓住小偷的手。
那小偷如获大赦一般,正欲拔腿狂奔之际,却突然被郦母出声拦下。
紧接着,郦母叫丫鬟把手中一个精致的锦盒硬生生塞到了小偷手里。
“拿去吧!权当......替自己多做些善事、积累些许功德之举,就算是送给你家女儿当作添妆之物好了!”郦母一脸决然地说道。
那小偷闻言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喜不自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忙不迭地冲着郦母连连点头称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感激之词。
随后,便像生怕郦母反悔似的,紧紧抱住那个锦盒转身飞也似地逃走了。
看着小偷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庙祝这才转过身来面向众人朗声道:“此间之事已了,诸位也都各自散去吧。”言罢,他轻挥衣袖,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众人见状,彼此低声议论几句后,也就逐渐四散而去。
郦道元猛地回过神来,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郦母已然迅速地做出了决定,她已经把小偷放走了。
郦母转身与郦道元和家中的几个女儿交谈了几句之后,正欲迈步离去。
可谁能想到,方才逃之夭夭的那个小偷居然去而复返,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众人面前,随手一甩便将手中的锦盒朝郦母扔了过去。同时,他还一脸不屑地讥讽道:“哼,就这么区区几样凡俗的香果罢了,连菩萨都未必看得上眼呢。这位娘子如此小气吝啬,只怕家里的闺女将来也是难以出嫁啊,依我看呐,您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
话音刚落,那小偷丝毫没有停留之意,扭头便又要撒腿狂奔而去。
郦道元目睹此景,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根根暴起,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起来。
这些个贼子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了,不仅胆敢偷盗他人财物,如今被发现后居然还这般不知羞耻地加以嫌弃。
“给我拿下,送官严惩!”郦道元面色阴沉如水,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只见那一群护卫动作迅速且训练有素,眨眼间便已将那个小偷牢牢擒住。
而他则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缓缓走到小偷面前。
他微微俯下身子,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平静如水,就这样静静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小偷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那目光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直抵人心最深处。小偷心虚不已,根本不敢抬头与之对视,只得死死地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郦道元注视着这个小偷,脑海中却在飞速思考着另一件事情。
汴京城里有关嫁妆的纷争越来越多,各种传闻不绝于耳。
他早就有所耳闻,许多家庭因为这嫁妆之事闹得不可开交、鸡飞狗跳,甚至因此引发了诸多尖锐的矛盾和冲突。
想到此处,郦道元缓缓站直身体,轻轻地抬起手,优雅地拂了拂自己的衣袖。
就在这一刹那,一个清晰的想法在他心中浮现出来。
他深深地明白,这嫁妆之事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实际上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更是直接影响到整个城市的和谐稳定以及社会秩序。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是该出手解决这个棘手问题的时候了!
集市之上,人头攒动,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讨价还价和吆喝叫卖的声音。
就在这一片繁华热闹之中,突然间人群传来了一阵骚乱。只见郦道元和他手下的几个护卫压着一人从中穿过。
那小偷面色惨白,眼神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但却被郦道元和护卫们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分毫。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动静后,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对着那小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此时,郦道元冷静地吩咐身边的一名护卫:“你速速将我母亲她们护送回家,不得有任何闪失!”那名护卫领命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随后,郦道元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手一挥,带领着其余的护卫押解着小偷朝着衙门大步流星地走去。
一路上,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心中都暗自猜测着这个小偷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