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

训练场的晨雾还未散尽，凯站在指挥官办公室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他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其中一个声音温和而坚定，是百里守约。

"你们两个将成为搭档。"指挥官的话让凯愣住了。他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百里守约站在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望向这边，凯突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是他？"凯忍不住问道。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未想过要与谁搭档。

指挥官放下手中的文件："因为你们互补。凯，你的近战能力无人能及，但缺乏远程支援。守约的狙击技术出神入化，却需要有人保护他的侧翼。"

百里守约走了过来，凯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草木香。"我们可以试试，"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凯注意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狼耳微微下垂。这个发现让他莫名地心软了。

第一次共同训练并不顺利。

凯的剑锋划破空气，却总是差之毫厘。百里守约的子弹擦着靶心飞过，这在以往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你的呼吸太重了，"百里守约突然开口，"会影响我的判断。"

凯皱起眉头："我在战斗，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

"那就学会控制。"百里守约放下狙击枪，"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暴露我的位置。在真正的战场上，这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

凯感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从来没和狙击手配合过！"

百里守约的耳朵抖了抖，眼神变得锐利："那就现在开始学。"

训练场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凯的剑招越来越凌厉，百里守约的子弹却始终无法命中目标。终于，在一次近身格斗训练中，凯的剑锋划破了百里守约的衣袖。

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流下。

凯愣住了。他没想到会伤到对方。百里守约却像没事人一样，掏出一块手帕按住伤口："继续。"

"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百里守约的声音依然平静，"在战场上，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

凯看着他熟练地包扎伤口，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柔弱的狙击手，可能经历过比自己想象中更多的战斗。

"对不起。"凯低声说。

百里守约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为什么道歉？"

"我不该那么急躁。"凯收起长剑，"你说得对，我们需要互相适应。"

百里守约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就从基础开始。你出剑的时候，试着把重心放低一些，这样脚步声会轻很多。"

夕阳西下，训练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凯按照百里守约的建议调整姿势，发现确实有效。百里守约则开始讲解狙击手需要的信息："风向、湿度、距离，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因素。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影响我的判断。"

凯注意到，当百里守约讲解专业知识时，那双眼睛会闪闪发亮，狼耳也会不自觉地竖起。这个发现让他觉得有趣。

"你在笑什么？"百里守约突然问道。

凯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讲这些的时候，很...专注。"

百里守约的耳朵微微发红，转过头去："这是基本常识。"

夜幕降临，训练场亮起了灯。凯发现百里守约在黑暗中依然能精准命中目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你的视力...？"

"比普通人好一些。"百里守约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天赋。"

凯看着他熟练地拆卸狙击枪，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演奏乐器。他突然对这个神秘的搭档产生了更多好奇。

"你为什么会选择当狙击手？"凯问道。

百里守约的手顿了顿："因为这是最适合我的方式。"他的声音很轻，"在远处守护，总比近距离伤害要好。"

凯还想再问，但看到百里守约略显疲惫的神情，把问题咽了回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百里守约收起狙击枪，"明天继续。"

凯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月光下，那对狼耳若隐若现，显得格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