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娘子头油头油!
大娘裙子,当心些啊。
三娘你做事能不能稳重点呢。
几位姐妹接连张望,好奇这马车外面的热闹光景。
只有四娘一个人呆坐着,垂首间闷闷不乐。
四娘洛阳汴京相隔这么远,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那漂亮哥哥了。
四娘小声嘀咕。
到了二娘嫁进的范家。
范家家门紧闭,郦娘子只好亲自上前去敲门,出来的也只有一个看家的老婆子。
老婆子推说了几句面子话,便让郦娘子带着人走。
郦娘子也不是个纠缠的人。
郦娘子我们回去。
那老婆子见马车旁遗留的马粪,见了连忙喊人来打扫。
范家仆从把这个扫了,留在这儿碍谁的眼呢?
郦娘子贯来是个有脾气的,哪怕是当年族亲带人来闹事,郦娘子也是靠着一个人护住了一家子,眼前的老婆子瞎了眼敢闹在她面前,郦娘子怎会容忍。
郦娘子转身回来上去就是一巴掌。
郦娘子二娘在我家的时候,断没有远客到了不迎,连一盏茶都不奉的道理。
郦娘子这姑娘进了范家没两年光景呀,就当我瞎了眼,白养一场,老娘我今后就算是讨饭,也绝不讨到你范家头上来。
郦娘子走!
郦娘子这般一顿发脾气,几个女儿也不好多说,更何况是范家仆从无礼在先。
上了马车。
三娘总觉得不对劲,从前她最与二姐姐相熟,二姐姐虽然性情略有泼辣,可护短念亲的性子却也是极致地,如今一家人上门来寻。
哪怕是范家无力招待,也应该先将人请进宅子好好奉上一杯茶再说,如今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撵人走,不是二姐姐的作风。
三娘娘,二姐姐素来孝敬娘亲,恐怕事有蹊跷。
大娘也信二娘的为人。
大娘是啊娘,或许二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郦娘子气急,眼下好不费劲地顺下这口气。
郦娘子我当然知道二娘为人,但她遇事为何不明白地与我讲清楚,躲在身后不敢见人像什么样子。
四娘娘,咱先找个住处吧,总不能一直在外面游荡不成。
一行人舟车劳顿,早已辛苦难耐。
五娘是啊,四姐姐说的对,咱快住下吧,小五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四娘五娘蹭着母亲撒娇,一个人撒娇不成,两个人却是易如反掌,四娘五年挨着娘亲,郦娘子心情也渐好了许多。
四娘娘亲,你看这汴京富贵,一条街上有千百个商家,行商一道在此处大行得通,不如我们也开一间铺子如何?
三娘四娘说得有理,咱们既想在这汴京立身,银两自然是不可缺的,不如我们先去租一间铺子,既能开店,又能栖身。
大娘闻言,欣慰一笑。
郦娘子哎呀,你们这一个个都长大了,就拿主意了。
大娘娘。
郦娘子好了好了,就听你们的,咱去看铺子。
逛了不久,一行人就看中潘楼街上斜对面的一家商铺,价格合适,前面是店铺,墙围相隔,后面可以供大家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