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收起了圆环:“所以现在你死心了吧,你确实是脑子死了。”
白灵汐: …………(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呢?)
白灵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死了!行了吧?”
“知道就好!”月老满意的笑了笑,“所以接下来,你知道你要干什么吗?”
“那必须的,肯定是下地狱啊!”
“……”
白灵汐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她在上小学那段时间里,有一天放学被几个小混混围起来要钱,她当场就怒了,不知道激活了哪一个人格,拿着手里的铅笔,就把小混混全捅死了。当时据说别人看着她满脸是血,笑嘻嘻地把铅笔插进了一个小混混的大动脉里,然后一脸微笑地把全是血的铅笔拔了出来。
月老的嘴角微微抽搐:“不是不是,往中式风格想一想。”
“那就是十八层地狱?”
“……不对。”
月老内心os:“你这人脑回路清晰,骨骼惊奇啊!”
他故作神秘地撩了撩头发:“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要去的地方是地府!”
白灵汐:“好吧,不过那咋了,反正过去阎王肯定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嘛。”
他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反射出幽蓝的光芒:“我最近闲得无聊,看其他神仙都找了继承人,我也想要一个,所以就选你来当我的继承人,怎么样?”
白灵汐猫猫疑惑:“你选我?怎么想的你?找个精神病人,不会找个正常点的吗?”
“你看你,人家当神仙的继承人觉得欣喜若狂,你还在那里吐槽我!”
“这不是为您着想嘛我的月老大人。”
“…………”
面前这个能瞬间态度转变180°的少女让月老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一想到人家是重度人格分裂患者他就觉得解释的通。
“好吧,”月老收起欠揍的表情,转为严肃,“那我们开始,你成功成为我的继承人后会获得一些异能。”
“好吧好吧,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嗯……因为你骨骼惊奇,脑回路清晰。”
“哦。”白灵汐因为从初中开始就待在精神病院里,所以知道的梗很少,自然有时候就显得很单纯。
当然,仅限于表面。
“三生石髓化赤绳,浸以月魄星髓,淬以鲛珠灯烬。其端系璇玑玉衡之纽,末缠灵龟甲子之纹,中缀太阴历闰月所诞椒图齿痕。此缕非丝非麻,乃紫府未嫁女魂识捻就,染鹊桥霜、涂山狐泪,复以孟婆廿四锅焦土煅之。”
“凡缘薄者,縷隐如脉间青气;孽债深者,縷浮若唇畔血丝。其结法诡谲:须取合卺杯底沉渣,混文昌帝君砚冰,书二人讳于无字碑阴。待中元夜枭啄碑时,縷自缠碑趺赑屃左趾,渐绕至北斗瑶光,终化参商二宿间一缕霞瘴。”
“縷断者,非剪非烧,须吞《易林》讼卦页灰,佐以浸过望帝啼鹃的醴泉。然纵焚縷成烬,其烟必栖于姻缘牍空白处,凝作朱砂批注。”
“此乃月老我用判官笔蘸忘川水,补录之宿世残契。”
他念完一系列晦涩难懂的文章,然后猛地睁开桃花眼,巨大的神威压得白灵汐抬不起头。
月老打了个响指,白灵汐瞬间传送到一个祠堂里。
“取祠堂供案左侧第三炷香灰,混入谷雨日寅时井华水。”月老自褪色的和合二仙画像中步出,手中是一册用花烛泪浸透的《百家庭训》。翻开第七页,被烛花燎焦的“睦”字旁,正渗出胭脂色的雾。
“此乃结缘引,需以桃木梳蘸取,梳通祖宅门極上缠绕的忍冬藤。”
“说人话谢谢。”
“…………”
白灵汐按照月老说的去门外,看到藤蔓间有三枚铜钱,系所谓的光绪年间压箱的厌胜钱。
白灵汐持钱击响祠堂檐角风铃,待铃舌坠地,内藏非铜铁,是半块用合欢皮裹着的铜镜残片。“此镜曾映过五代新妇面容,须在望日申时对准西窗棂,将光斑引至灶王神龛后的暗格。”月老神秘的说。
暗格内陈着道光年的婚书,虫蛀处恰缺新人名讳。月老取一只长命锁拓印,朱砂拓痕却显邻村某户祠堂梁木纹路——此谓“契纹”,需用两家灶膛灰各三钱,调立春雪水,誊于黄麻纸。
“且看纸背。”月老以露水蘸墨,勾出纸隙间两缕游丝,据说是三十年前两家族童同植的槐树根须,于地下丈许处纠缠成结。
问题是还必须得选择清明破晓,斫取交缠最密之根,雕作双鲤佩,浸于两家祠堂共奉的醴酒坛,烦死了!
几分钟后白灵汐打开坛,酒液已涸,坛底铺着两姓族谱残页拼就的婚帖。月老解下腰间褪色荷包,倒出两粒包浆铜扣,相扣时,坛内忽涌清泉,托起一对用桃核雕的同心舟。
“此舟供于宗祠梁间,待舟底生满三代蛛丝,便是缘成之时。”
“说人话……”
“把它放在祠堂房顶上,等待它底下蛛丝结满就行了……文盲。”
还没等待白灵汐怼回去,月老身影就渐淡入祠堂烛烟,唯独那册《百家庭训》浮于供桌,焦痕“睦”字旁,新添两道并蒂莲纹。
几分钟后,蛛丝就结满了。
白灵汐眉间浮现出一片桃花纹,随即她身形一闪,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