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寧的脚步顿时停下。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
心动？他陀满翎燕确确实实是个长相几近完美的男人，还如此主动。
不论是谁，或多或少都会有肾上腺素作祟吧。
可完颜昱所说的她不是不明白，温热的手掌将她牢牢抓住，或许是安全感。
或许也会是枷锁与悔恨。
她不愿意去窥探那些不确定的，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在真正弄清陀满氏的目的前，她依然会安分守己，恪守本分通关。
墨寧城，图曼府。
完颜昱几近崩溃。
他知晓于谨是在向他坦白。
认识于谨，到拜完颜谨为师父，完颜昱耗费了五年。
花海烂漫中，父皇告诉他，顺齐来了个汉官，并令他教导阿姐与自己学习中原话。
中原人于顺齐是即不受待见的，更别说做官了。
可他却步步生莲，叫那帮嚣张跋扈看人眼色的女真贵族没法子对付。
完颜昱时常从他的嘴中得知一些中原地方的故事，剑血江湖快意恩仇。
自那时起，刚行完冠礼的完颜昱便缠着于谨，说是要拜他为师父。
至于师父这个词，女真话中是没有的，也是某天于谨偶然提及时，完颜昱所记住的。
于谨起初觉着这小子难缠，却还是没办法，应了下来。
他教他中原的剑法，教他权谋之术，教他官场深浅。
这声师父叫着，可两人的关系却像是相差不大的忘年交好友。
“于谨！你为何要如此说？”
“小殿下…”
“我不用你忌惮这些个繁文缛节的称呼，每次你佯装镇静时都这么叫我，现下我只要你回答我这个问题。”
少年帝王，虽是年少，发起火来也是叫人大气不敢喘的。
可于谨只觉得他被情绪冲昏头脑了。
蠢。
“殿下当真以为，晟帝此番赐婚，是要害了你姊弟二人？”
“不然呢，陀满氏虎视眈眈，若是阿姐嫁过去，他们便多了一份筹码，我们就多了一份桎梏。”
“女真贵族又岂止陀满一族？殿下可别忘了，对储君乃至君王之位虎视眈眈的，不止她陀满珏。”
却是直呼了皇后的名讳。
“你阿姐已经及笄五年，放在中原早该婚配的年纪。如今嫁给陀满翎燕，不仅是用于牵制其他氏族，更是让你阿姐能保全自身，不成为夺位的牺牲品。”
完颜昱被于谨的话砸的一愣一愣的，脑子还是懵的。
“那为何是他陀满氏？陀满氏族日益强大，丰满羽翼之后，第一个杀的便是我们这些姓完颜的。阿姐嫁过去，不就等于给他们递刀子往我们脖子上抵。”
于谨终是忍不住了。
来顺齐待久了，确实也不怎么注重这些个尊贵卑贱，况且他与完颜昱关系好的很，更加无所谓这些。
“完颜昱你究竟有没有脑子？你真当你阿父是个昏君？”
完颜庆严才不是个昏君。
若他是，那桐城一战收复失地，墨寧事变争子夺嫡，就不会是他做的了。
完颜昱彻底是醒了。
朦胧中看向面前面色白皙之人，只叹到万幸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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