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晨光初透雕花窗棂。洛小熠抱着昨夜未改完的事务穿过回廊，青苔石径上还凝着露水，忽闻前方传来潺潺琴音。转角处的湘妃竹帘后，他身着月白长衫，正垂眸研磨，砚台里的墨汁泛起幽光，案头摆着刻有“熠”字的竹制书签。
“起得这般早？”他抬眼时，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指尖轻叩石桌，“过来，替我润笔。”
洛小熠走近时，袖口扫过青瓷茶盏，龙井清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东方末突然握住他沾着茶香的指尖，在宣纸上轻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墨色顺着他的指腹晕开，“昨夜梦见你在采莲，裙摆湿了半幅。”
“又诓我。”洛小熠想抽手，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石桌上。东方末的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呼吸拂过他唇畔：“诓你？”说着，蘸满墨汁的毛笔突然落下，在…写下“寤寐求之”四字，“这四个字，写了千遍万遍，却始终不及你眉眼半分。”
湿润的吻落在墨字上，洛小熠惊得一颤。东方末的声音含糊：“墨香混着你的味道，竟比徽墨还甘甜。”毛笔顺着腰线游走，画下并蒂莲：“记得去年中秋，你说想学工笔？”
“别......痒......”洛小熠的轻笑被吞咽。东方末握住他的手一同握笔，在宣纸上落下凌乱的“末”，笔尖刺破纸面时：“手这么抖，如何写得好情书？”
琴音不知何时转急，他的后腰撞上石桌边缘，砚台被碰翻，“脏了......得洗净才行。”说着，抱进荷花池。
晨雾氤氲中，长衫在水中漾开，如墨染白绢。含，“莲心虽苦，”“但你这里，一定是甜的。”
洛小熠的手指揪住对方湿透的衣领“别在外面......”他的抗议被池水波动声掩盖，他突然将他抵在池边假山，“此处唯有天地花鸟，”他在他耳边低语，“怕什么？”
当毛笔杆，轻轻转动：“执笔要稳......”池水因动作泛起涟漪，惊飞了荷叶上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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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池传来鱼跃声，他指尖抚过腰侧未干的并蒂莲墨画。他将他揽进怀里，茶香、墨香、荷香层层叠叠，比任何情诗都更令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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