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出迷离光晕，我望着赌场落地窗外瓢泼的暴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筹码边缘的锯齿。电子轮盘发出刺耳的嗡鸣，四周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咒骂声像是隔着水幕传来。
忽然整个赌场陷入死寂。
旋转门被狂风撞开的瞬间，暴雨裹挟着血腥气席卷而来。男人甩了甩湿透的黑发，水珠顺着肌肉虬结的手臂滚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他像头刚撕碎猎物的黑豹，连睫毛都挂着血珠，右耳三枚黑曜石耳钉却在吊灯下折射出冷光。
"伏黑先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要来赌一局吗？"
他斜倚在21点赌桌旁，墨绿瞳孔扫过我面前的筹码堆："小鬼，这里可不是乖学生该来的地方。"被咒灵抓破的衬衫下，那道横贯胸腹的疤痕随着呼吸起伏，宛如盘踞在古铜色皮肤上的巨蟒。
我推了推金丝眼镜，将全部筹码押在庄家位："赌注是您接下来三个月的行程安排。"筹码与绿绒桌面碰撞的脆响中，咒力在镜片后无声流转，"以及...关于'天与咒缚'的真相。"
金属椅腿在地面刮擦出刺耳声响，他忽然俯身撑在赌桌两端。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我注意到他指节残留的碎肉，大约是半小时前在歌舞伎町解决诅咒师时留下的。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喉间滚动的气音带着野兽般的震颤，温热的血腥气拂过耳廓时，我后颈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赌场老板早已躲进监控室，荷官抖得发牌器都拿不稳。
当最后一张黑桃A翻开的刹那，暴雨中的惊雷与筹码坍塌的声响同时炸裂。他盯着我推过去的契约书，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胸腔里碾磨，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晃动。
"所以现在，我是你的狗了？"粗粝的指腹擦过契约末端的血指印，他舔掉嘴角凝固的血渍，这个动作让那道横贯唇角的旧伤微微扯动，"先说好，要是任务太无聊——"
玻璃幕墙在此时轰然炸裂。我被他按进怀里翻滚到吧台后方时，四散的咒力残秽在暴雨中泛着磷光。他单手掐住偷袭者的咽喉，另一只手还稳稳护住我后脑，咒具游云在掌心泛着寒光。
"看够戏了？"他歪头看向暗处走出的诅咒师集团，被雨水浸透的背肌在衬衫下隆起夸张的弧度，"契约第一条，禁止弄脏老板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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