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时,我听见金属打火机连续三次的咔嗒声。伏黑甚尔裸着上身坐在飘窗台,晨雾在他背肌沟壑间凝成细小的水珠,左肩新鲜缝合的伤口泛着淡粉色——昨夜他说是遇到会分裂的咒灵,但我知道那是盘星教干部的咒具留下的。
"早餐在微波炉。"他头也不回地抛来这句话,指间香烟燃到第三根。自从发现我讨厌烟味后,这个位置就成了他的专属吸烟区。
我端起温热的味噌汤,发现汤碗边缘有细小裂痕。上个月他打碎整套骨瓷餐具时,我们曾就"该用咒具还是普通刀具切鱼生"争论到凌晨三点。现在厨房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强化树脂餐具,角落还塞着两盒便利店买错的儿童咖喱块。
浴室传来哗啦水声。我整理医药箱时发现止血绷带被换成更柔软的医用棉,消炎药按照保质期重新排列。镜面上凝结的水珠突然折射出人影,甚尔湿漉漉的胳膊横过我头顶取下剃须刀,未擦干的水滴顺着腰线滑进浴巾边缘。
"让开。"他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沙哑,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我假装整理纱布凑近半步,鼻尖几乎触到他肩胛那道贯穿伤。他握剃须刀的手突然停顿,金
属刀片在晨光中微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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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暴雨突至,我从便利店狂奔回家时,撞见他正把晾在阳台的衬衫收进来。
"白痴吗?"他扔来干燥的毛巾,自己却半个身子淋在雨里。当我踮脚替他擦拭发梢时,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按在墙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我锁骨,墨绿瞳孔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玄关感应灯在此时熄灭。黑暗中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虎口枪茧摩挲着我腕间跳动的脉搏。当雷声碾过天际时,他猛然松开手转身,淋湿的背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明天有台风。"他甩上门前低声说,走廊感应灯映亮他发红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