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华刚想翻个身就发现自己被萧澜清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腰上还搭着只手,着实难受。
正想着踹开碍事的萧澜清去隔间找铃儿,萧澜清也突然醒了过来。
萧澜清紧皱着眉头,缓过两息才慢慢舒展开。
他很久没有做过那个梦了。
萧澜清眼眸暗了暗,很快又烟消云散。
“醒得比我还早?看来是我昨晚不够努力啊。”萧澜清面不改色地说着浑话。
“我和你之间有没有你最清楚。”椋华发现这个人纯纯一个不要脸的主儿。
“我知道有什么用,反正在别人看来我们昨夜早已翻云覆雨,颠凤倒鸾,不知天地为何物……”
“够了!什么‘我们’?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起来,我要下去。”椋华不想多费口舌,到奈何现在打不过他,只能瞪着,活像只炸了毛的猫儿。
萧澜清见逗得差不多了,欠身让出了位置。
见椋华下地还十分“贴心”地搀住了手。
期间还不忘插话打诨:“宝贝儿可慢着点儿,好生看着腰啊。”
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对门外的人逢场作戏拥着睡了一晚。
叫萧澜清这么一说倒让椋华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脸。
以前李许怀醒之前他也会钻李许怀怀里等着演上一出娇滴滴的美人景,毕竟他得让李许怀认为是自己醉酒强上了美人儿,李许怀也会说些混蛋话来挑逗他,但他基本都装作娇弱混过去了。
也从未这般羞过。
椋华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脸颊,看了一眼身着没问题就去了隔间。
萧澜清坐在床沿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轻轻闻了闻椋华在自己手间留了一晚上的香味儿。
淡淡的,还有股茉莉的清香。
椋华走进隔间瞧见李许怀还睡得很沉便松了口气。
铃儿也尚未醒来,看来是药太多了一屋子都睡死了。
椋华无奈按了按头,走过去给李许怀抱到了地上,腾出床给铃儿抱了上去,又盖了条薄被。
转身又抱起李许怀出去。
“下来。”椋华面无表情。
萧澜清挑了挑眉。
“不太好吧,昨天刚洞房花烛夜,今天就抱着其他男人过来要赶走相公腾地方。”
椋华踹了他一脚。
没用力,软绵绵的,萧澜清心甘情愿让出了位置。
只是看向睡成死猪一样的李许怀时眼神变了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戏也做完了,滚吧,我不杀瞿方林。”
“真要赶啊?这么无情?”
……这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椋华发誓总有一天要拿尺亲自量一量。
“下次来给我换壶好点的茶。”
“滚。”
“跟他断了吧。”
“谁?”
“李许怀。”
“为什么?”
“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总不能共侍两夫吧?”
“……”
“放心我还会来找你的,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
“……知道了。”
“你不忍心断就等我回来,我自有办法。”
“……”
萧澜清发现这个人真的不是很爱说话。
萧澜清的目光突然又停在椋华的耳朵上。
“还有,回头把你那对儿金牡丹摘了吧,这个太土了,虽然戴着也不丑吧。”
“要你管。”椋华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摸上耳朵摘了下来。
见状萧澜清一笑,“走了。”
“嗯。”
萧澜清关门带进屋子一阵小风,给椋华脸上的余热吹散了不少。
他现在确实需要答应萧澜清,不然没有萧澜清这一层保护,以瞿方林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情便迟早是个麻烦。
至于萧澜清本身,皇帝亲封的悬明司副提,专门独行为皇帝办差的,目前不在他的目标里,又没办法摆脱,干脆将计就计交易利用到底。
椋华不再多想,转身看向床上的李许怀,像往常一般往床铺上洒了些水,给李许怀扒得差不多了,又给自己扒得衣不蔽体,往自己身上显眼的位置多掐了几道红印,挤进李许怀怀中休息等着李许怀醒来。
大概是药实在太多了,屋里的香气也没办法多散出去,椋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澜清走出屋子后,身上的淡香味瞬间被其他浓厚的脂粉味给盖住,这让萧澜清脸色不太好。
他讨厌脂粉味,呛得要死。
走到一楼,那股呛人的脂粉才堪堪散去,萧澜清推门走进昨天瞿方林定的雅间,瞧见瞿方林正叫下人煮着清茶。
瞿方林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六清昨日玩的可还尽兴?”
“还去偷听我墙根儿了?”
“这不是担心那个贱奴再伤着您嘛。”
“还不错,他伤不着我,性子有点小烈但我喜欢,别有一番滋味。”萧澜清像是回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
瞿方林见这位爷笑了心中更是大喜,用一个贱奴能让萧澜清高兴对于他来说是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瞿方林又聊了点有的没的,萧澜清听得无聊,再加上晚上的梦叫他睡的不是很舒服,就想着回悬明司歇着,瞿方林连忙备好轿子送回。
瞿方林和萧澜清离开撷花楼后,楼内的姑娘和小倌们才敢跑了出来,议论纷纷。
话题无非是椋华居然把萧澜清都勾引上床了。
但没有人眼红。
毕竟上次萧澜清当着众人拂袖离去的阴沉的脸色所有人都记得。
没人敢去触这位爷的霉头。
更没人敢去招惹这位爷的新宠。
众人感叹头牌的命当真是好,生得一副好皮囊,长得一身好身段,先是让李二公子看上,后又是让萧澜清看上,真是命好。
一直到未时,李许怀才悠悠地清醒过来,虽然头痛欲裂但看到怀中的美人儿还是瞬间心情舒畅了。
摸着美人玉雪可爱的小脸蛋儿,李许怀忍不住想去亲一口。
就在快要亲到的一瞬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椋华的手挡了一下。
瞬间椋华也睁开了眼睛,摆出一副娇嫩的模样,轻轻往李许怀暴露的胸前拍,“公子昨夜真是好生过分……折腾奴家两个时辰还说不够……”说完脸上还显现两团红晕。
李许怀被他这副模样勾引得不得了,正想再胡作非为一番,便被美人制停了。
“不行……还要休息呢……奴家当真受不住了,公子下回可好?”
李许怀自然无法拒绝,心疼地为美人儿掖了掖被角,哄着美人儿睡去,自己就自顾自穿戴好下楼了。
其实李许怀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每次来的时候喝些酒就醉了,还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上了心爱的美人儿,但基本第二天美人儿都被折腾得腰软无力,他也就舍不得再强上美人儿了。
李许怀觉得下回不能再喝酒了。
喝酒误事。
实际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拒绝美人儿求着让自己喝。
肯定不会拒绝的。
但李许怀心甘情愿。
椋华平静地在撷花楼待了两天。
悬明司。
李许怀替萧澜清去了趟知韵坊拿回来件儿东西。
正好奇萧澜清这种人能定什么玩意的时候,萧澜清抱着一堆审批回来了。
但萧澜清好像没有要干活的意思,打开李许怀带过来的锦盒看了一眼,似乎心情相当不错。
“跟我去趟撷花楼。”
李许怀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恐怖的话。
“不行?”萧澜清看向李许怀。
“行行行,你乐意咱就去,只不过上次我不是带你去过一回吗,我记得你当时还……”
李许怀看到萧澜清的眼睛瞬间不再往下说下去了。
“去!咱现在就去!”
李许怀带着萧澜清进了撷花楼,情妈妈热情地跑上来迎客,一看清是哪两位后瞬间脸色变得错综复杂。
“叫……”李许怀刚说出一个字,便被萧澜清的话音压了下去。
“开间雅房,叫椋华下来,不乐意下来我上楼去找他也成,看他心情。”
李许怀被吓个半死的过程中好像还了解了点什么事情。
六清看上椋华了?
另一头情妈妈连忙把椋华叫了下来,哄着让他一定要伺候好里面的两位祖宗。
椋华勾唇一笑。
倒是省了他的功夫了。
萧澜清这是来帮他斩断“旧情”来了。